上也漸漸地布滿了淚水。
這就是堅強的曉筠,從來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縱然是失敗了也絕不落荒而逃,卻總是選擇一個最適合自己的療傷方式,獨自舔平鮮血淋漓的傷口,等待著徹底痊愈的那一天。
她的願望是美好的,隻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像她那般勇敢?但願也能做到吧。笑初默默自語。
她想起前天晚上,當她終於從秦木石的懷中起身離開的時候,他是這樣對她說的,“笑初,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你能相信,相信我在為我們的未來而努力。你給我一段時間,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當時她點頭相信了,他那副樣子也由不得她不信。
但是回來之後,她卻覺得剛才發生的事竟像是在做夢一樣,她的指責和痛哭仿佛是在夢裏才有過的,他的眼淚和誓言也都是夢裏的事,一切都如同夢境,那樣恍惚不可信。
不是不相信他,隻是她十分悲涼地覺得,這一段感情終究是一場夢吧。就算此時她再回想那晚的情景,依舊感覺茫然,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曉筠果然說到做到。
後來,笑初和道新結婚的那一年,曉筠從加拿大回來了,她的腹部微微隆起,臉上帶著無邊的幸福。陪她一起回來的,是她新婚的丈夫,一個溫文儒厚的加籍男人。再後來,當笑初曆盡千辛萬苦生下子言的時候,曉筠的一對雙胞胎女兒已經滿地亂跑了,而且,她還居然又懷上了一個。
現在,曉筠一家五口半年住在加拿大,半年住在上海,生活得十分幸福。
多年以後,笑初常常會想起那一年曉筠出國之前送她的那個八音盒。那兩隻天鵝會不會就是幸福的化身呢?
十二、不要也罷
災難很多時候都是突如其來的,讓人無法預料。
那天早上,笑初剛起床,還沒來得及梳洗,就聽見陳彤在外麵呯呯地敲門,“笑初,你在嗎?”聲音聽起來非常焦急。
她剛打開門,陳彤就衝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什麼事這麼急?”她不解地問。
“你不知道嗎?秦木石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笑初大驚失色,立碼聯想到車禍之類的災難,一時間幾乎要癱倒在地。
還是陳彤最了解她,急忙抓住她說,“你別急,不是大事,隻是招生的事。”
笑初這才鬆出一口氣來,揪著的心略微放下了一些,但隨即又緊張萬分地問,“招生能有什麼事?”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剛剛知道,但是聽說網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說是他循私舞弊,還有很多難聽的話,據說連校長都驚動了。”
“不可能,他怎麼會循私舞弊呢?一定是搞錯了。”笑初堅定地說。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大家都在傳,我一聽說就來找你了,走,咱們去網吧。”陳彤一把拖起她就往外走。
直到對著電腦屏幕,笑初才覺出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來。
仿佛是一夜之間,校園BBS以及各個相關的學術論壇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掃從前的清冷蕭瑟,換來的是令人觸目驚心的熱鬧非凡。那些風花雪月的小牢騷全不見了,幾乎所有的網頁上鋪天蓋地全是對秦木石的惡毒謾罵。
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真希望眼前這些全是幻覺。
她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得罪了人,像他這樣一個素來謙虛溫和的人。
陳彤仔細研究了一番以後,說:“好像是有人考他的博士生,總分第一但是沒上,據說秦木石堅持要錄取第二名的考生,那個第一名估計挺有背景,到處在宣揚秦木石的劣跡,說因為沒送禮所以沒考上。看來想把他搞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