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更是為了刀家在京城,在朝廷的名聲,還有以後。
他也需要長子去打這一次勝仗,讓底下那些想踩著他而起的將領知道,他就是不行,但他的兒子行。
想及,一直沉默不語的刀涵普輕搖了下頭,對前來報信的家士道:“知道了,下去吧。”
他知道了,但也不知該跟長子說什麼才好。
**
江南悵州。
端午一過,洪木要走。
林大娘每日瑣事頗多,這日也特地起了個大早,準備讓洪木帶走的東西。
她準備的東西有點多,就讓小丫過去問洪木最多能帶走多少東西,她也按照重量去減少那些沒有太大必要帶的。
林大娘這邊正在打包襖,她選了最堅固的一種布用來打包袱,這布還不重,就是貴,貴到張記都不愛織,因為成本太貴。
而且壬朝以黑為尊,黑色隻有貴族才能穿,張記還得送到京城去賣,加上運費,更貴,買的人太少了。
要知道隻要用其一小半的錢,就能在張記買到樣子比它華麗甚多的黑錦暗紋布了。
這布是一種非常奇怪的黑蠶吐的黑絲製成的,一年就吐那麼一點點,織一匹布得養上萬條才行。
林大娘還曾慕名去看過那黑蠶,一長條一長條跟小蛇似,看兩眼回來,她晚上都沒吃飯。
但布確實是好,一般的刀子都損傷不了它,都可以拿來當盔甲用了。
她已經拿這布給刀小郎做了兩身衣裳,還做了兩雙鞋,再加上這兩塊打包袱的布,林府存的三匹黑金一大半就去了。
看來還是得派人去張記說一聲,今年無論如何也要為林府多做一匹黑金才行,這種好東西,她不攢兩匹心裏都不踏實。
還有,得把它的重要性寫在信中才行,省的那小郎君把它當普通的布用了。
林大娘這邊剛把加寫的內容寫好接著收拾,小丫就帶著兩個小丫鬟回來了,一回來就是滿臉的不高興。
“怎麼了?”林大娘奇怪了。
小丫身後的小丫鬟掩嘴偷笑了一聲,上前來與林大娘悄聲道:“那位洪壯士,當小丫姐姐是已經成了親的管事娘子。”
小丫個子有點嬌小,身材有點豐滿,而且她已經及笄了,又是房中的大丫鬟,束發也偏向發髻,顯得有點老成,被誤會了就林大娘來看也沒什麼。
外麵成親早的,十歲出頭,就為人婦了。
“那說明小丫有管事娘子的氣勢。”林大娘安慰她的大丫鬟。
小丫卻沒有被安慰道,委屈道:“哪是,娘子,他那是覺得我老,叫我管事娘子就算了,我當是恭維,他還問我孩子幾歲,還送一個拔浪鼓說要給我孩子玩,但我有那麼老嗎?”
她像個生了好幾歲的孩子的人嗎?
原來是這樣……
林大娘乍舌,也不敢多說了。
被人說老是絕大部份女性的軟肋,誰戳誰倒黴。
“咳……”林大娘趕緊轉過頭,接著忙她的。
小丫委屈,不過,她是大丫鬟,也不會誤了正事,不高興了一會,就跟林大娘說:“說了,因為我們送了他一匹好馬,他說可以帶一百斤的東西。”
咦,還挺重。
這壬朝人嘴裏的一百斤,是等於後世的240斤了。
林大娘看向小丫。
小丫也奇怪,一百斤不輕了,就她看來,那位洪壯士也不是占人便宜的,也不客氣就開了這個口,也是挺奇怪的。
“那挺好。”雖然覺得能帶這麼多東西有點奇怪,但林大娘還是挺高興的,這樣的話,她可以多給人捎點東西去。
她還可以給他送點林府自己做的肉脯,這個是她改良過的,當幹糧吃最好,哪怕扔到鍋裏,也能煮出一鍋肉味來,在最北方那種冰天雪地裏,吃吃這個應該還挺好的。
“小雅,去把肉脯領出來,打二十斤的包。”
小雅朝她欠了欠身,提著裙子就往門外跑。
“娘子,”小丫說著也覺得怪了,“也是怪了,還說請你多拿點藥,說你的藥好。”
說完,小丫“嘖”了一聲,“看不出他是說這話的人。”
剛才她隻顧著氣去了,都忘了洪壯士張口就這麼不客氣地要東西,雖然大娘子也不可能不給吧,但也是怪怪的。
“覺的不客氣?也沒有,”林大娘指著大素去拿她之前打好的大包袱,跟小丫說,“是咱們去問的,人家好好告訴我們。多好,還給你送拔浪鼓說給孩兒玩,也是有心的人。”
人家是保家衛國的軍士,哪怕他不是刀小郎身邊的人,林大娘都挺敬重人的,不想讓丫鬟因此輕看人。
再說,他這麼一開口的話,林大娘覺得這可能是刀小郎跟人說了什麼。
她都覺得那刀小郎對她很有一種“債多了都懶得愁”了的感覺,這打借條打得越發的麻利,要的東西都是寫在借條上,除了借條上有個借字,信上現在是連個借字也不說了。
等會她得去翻翻信,看看是不是落了什麼借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