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

“可我不是您啊。”小鵝擦著眼淚小聲地道:“我也學不會。”

“學不會那就裝……”林大娘淩厲地看了她一眼,“你平時的厲害哪去了?”

小鵝縮著肩膀喃喃,“我這不一直仗著您的勢麼?”

“出去了,你們還是仗的我的勢,仗的刀府的勢……”林大娘瞪了她一眼,“要不你以為你當了官夫人,頭頂上沒人壓著了?”

見小鵝這點覺悟都沒有,她忍不住拍了下她的腦袋,“要不你憑什麼以為刀小奉能當武官小頭目?你以為你出去了,我就不在了?我告訴你,出去了你要是做錯事了,別以為像現在這樣挨兩句罵就行了。”

“娘子,我這不沒想到那塊上去麼。”小鵝急了,“我沒那麼傻。”

“不傻就行。”林大娘生怕她們犯蠢,“你們從今往後就不一樣了,踏錯一步,踏錯的是你們家的前程。榮華與富貴,從來不是你們坐在那張著嘴嚎兩句就會砸到你們嘴裏。我是你們的娘子,但往後更是你們的刀家主母,你們家要是不行,刀府就會讓下麵的人踩著你們往上走的,到時候可沒什麼情麵可講,都是靠你們家的能力說話,聽到了沒有?”

“娘子,我不走行不行?”小鵝幹脆哭出來了,“我不願意走,我也不願意當什麼官夫人。”

“你可以不願意,”林大娘冷冷地看著她,“可以和離另嫁,隻是以後你孩子問你為什麼不如別人的時候,你也要給我閉嘴,千萬別給我想當年你如何如何,你知道你們娘子最恨嘴巴猖狂,但屁事都沒做成的人。”

小鵝嚇得頓時不敢出聲了。

“你們的路還長得很……”這時候,林大娘已全然冷靜了下來,她這麵前還有一堆讓她操心的,她們可以慌可以亂可以一時想不清楚,她要是想不清楚,她們不知道要多走多少冤枉路,“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帶你們了,給我聽好了。”

她們出去了,一個身份上的轉變要適應過來,二是必須要幫他們的丈夫迅速融入當地,盡可能的幫忙,把她們該做的都說了,後麵的林大娘也直接跟她們說了:“我是讓你們當賢妻,但不是那種丈夫娶個小妾就點頭的賢妻,而是沒了你這個賢妻在賢,他就會一落千丈的賢妻。到時候他就是要拿金銀珠寶哄小妾開心,讓別的人開心,他也得去自個兒欺淩霸辱下麵的人才能有那個錢,才能維持家計,這樣的人也早晚都會完蛋,你們做的再多,也打動不了他,也不會讓金銀珠寶都花在你們身上,這種沒用的人不必留戀,早做打算,聽到了沒有?”

這年頭,別的娘子是怎麼活的,林大娘管不著,但這些大丫鬟是她親手帶了十幾年的,動手能力比她這個被她們侍候的人強多了,求生技能頂尖,犯不著在一個家裏用忍氣吞聲求個片瓦遮身。要是到了那個地步,哪怕在這時代,她們也有的是一身本事給自己掙個好屋子住——那條路雖然難點,但痛快得多了。

“聽到了……”這一次,喊得最大聲的也是小鵝,“娘子,這個你早說過了,我懂,別讓家裏的那個拿你省的錢去花天酒地,尋歡作樂,他開心得不行,天天還有會撒嬌的美娘子抱,我卻得天天幹活操心家裏,累得不行,吃口好的還得想著省點,不行的。這種人一旦發現一次,也別指著他改,因為江山易改,人性本賤難移,把他狠狠揍一頓就趕緊帶著家裏的錢跑路,再去找個喜歡的有本事的不會欺負我的男人,當然了,這個找到了要開心,找不到算逑,我有錢,走到哪都不怕!”

小鵝說得特別大聲,說著一句話的聲音高過一句話,末了她還激動地握起了拳頭,字字鏗鏗落地,聲音大得整屋子都能聽到她聲音的回聲。

她親姐姐大鵝目瞪口呆,大素小雅都忘哭了,回頭愣愣地看著小鵝。

林大娘是忍了又忍,才忍住了笑,輕咳了一聲才道:“行了,別喊這麼大聲,外邊的人都聽到了。”

“哦。”小鵝紅了臉,但這時她又小聲道:“說是這樣說,但娘子,我能不走嗎?我不是怕我當不好官夫人,管不好家,可是我從小跟在你的身邊,我爹都說了,我們就是到了歲數當不成丫鬟了,也可以當幫你看田收租的管事娘子,我能做的事情可多了,以後手下麵也會管很多人。”

她現在就管了不少小丫鬟了,等做了管事娘子,幫著看田看地,就更不得了了,像府裏的守義叔一樣,一到春耕去田地,不知道多少人跟他打招呼,朝他問好,也很風光。

“那你就得跟小奉和離了。”林大娘輕歎了口氣,溫和地看著她。

小鵝這次不出聲了,她低下了又紅了眼睛的腦袋。

這就是她們最根本的問題,她們已經嫁了,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現在看起來還不錯,前程不錯,還能相伴一生的人。

“好了,接著聽我說……”

林大娘把她該說的都說了,又留下大素小雅單獨說了幾句話。

大素小雅是貼身跟著她的,這兩個人近她身的時間比小丫還久,說起來,林大娘最輩子最相信她的丫鬟對她不會改初衷的就是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