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他甚至比安王更甚,很容易把臣子家的東西都當自己的東西用。

這廂林大娘不在自己的院子裏,她早帶著安王妃和安王的小世子和小公子們去了後院的大客堂,去見刀府裏的那些女眷去了,刀藏鋒這邊也收到皇帝來了的信,剛從軍士手裏搶回小刀將軍回院的途中。

皇帝看了看這說是刀大將軍住的地方,地方挺大的,但確實也看得出來,是大將軍天天都呆的地方。

他們不遠處的一張長桌上,還能看到幾本兵書,大將軍家的傳家寶劍也掛在上頭,再遠的地方,也是一樣簡潔雅致,地板錚亮,黑檀的家具發著光,牆壁處擺著鮮花,還有幾張完全沒見過的畫,件件都寫著價值不菲。

畫他眼前也有一張,是張放牛的老頭兒仰頭哈哈大笑,小放牛娃也在牛背上笑得東倒西歪的畫像,他們衣裳是不整齊的,甚至有點襤褸,但歪頭的牛,兩頰笑開了的小放牛娃,老頭仰頭的笑容,還有他們身上的衣裳是有顏色的,草也是綠的,連牛眼都似是被笑聲感染了,帶著笑意。

這畫有說不出的諧趣,皇帝站在麵前看了兩眼,嘴邊都有了幾分笑意,回頭跟安王說:“畫得真好,誰畫的?”

“諾,”安王已經看過了,指了指畫下麵的“玉”字,“大將軍夫人畫的。”

“這色,生動啊。”

“說是用的有色的顏料,從漆匠那弄來的……”安王來就打量過不休了,還指了指屋裏另幾處的,“都是她畫的,挺有意思的,她是那什麼,嗯,宇堂南容的女弟子,算是還是有幾分才氣的罷。”

“豈止。”皇帝看過後,又朝另幾幅畫走去了。

六皇子跟九皇子緊隨其後,也是對刀大將軍這個跟他們以為的完全不同的家也有幾許好奇。

大將軍容貌武功都不凡,但他太冷硬了,想象不出他的家是這等的雅致生趣,跟他整個人截然不同。

另幾幅畫也是林大娘畫的一些小東西,按她那嫌她醜的先生的評價是,她畫功不紮實,但唯一好的就是筆下有魂,一草一木,一景一致,人跟動物都是有魂的,而她筆下的輕快愜意是透過紙張能讓人一目了然,能清楚感知到的。

但這麼個女弟子,太愛錢了,宇堂南容一看到她的畫,都覺得老天瞎了眼,給了這麼個俗物太了得的天賦,任其糟蹋。

但皇帝此時看過後,卻愛極,回頭就對兩個皇子道:“要不,咱們也把這幾幅畫弄到手罷?”

他們這時看到的是一幅一個戴著方巾,明顯是書生的人氣急敗壞對著一隻偷了他手中桃子的猴子在跺腳大罵的情境……

猴子啃著桃子偷笑,還朝書生擠眉弄眼,書生氣急敗壞,腳是跺的,樣子羞惱成怒有之,無可奈何有之,極其有趣。

兩個皇子看著都笑起來了。

確實是畫得好,意境也有有趣,更難得的,人都像是真的一樣,生動得就差衝破畫像跳到他們麵前了。

但父皇說得的話也太直接了,六皇子沉盈摸著鼻子笑,不好說話。

九皇子也是別過頭悶笑不已。

皇帝也不以為然,低頭看了看畫像後麵的玉字,也是搖了下頭,笑道:“大將軍這是娶了個寶,難怪裝死都要娶。”

這下,兩個皇子更不知道說什麼了。

林大娘也是真放心安王,把她自己的小家交給安王用她就出去了,這廂刀藏鋒抱著兒子大步回來,就見皇帝安王和皇子們把他的家當家,或躺或坐,愜意得不行。

“末將見過皇……”

“好了好了,過來吧……”皇帝打斷了他的請安,嚼著嘴裏的蜜糖核桃幹跟安王接著先前沒說完的話說:“你說小將軍都能爬了?”

“能爬,能坐,你看看這……”安王指著他們這邊的窗口牆壁那個凹口,“說是小將軍用腳彈的。”

皇帝湊過頭去看,“哎喲,不得了。”

安王羨慕地點頭,看向他還在睡籃裏睡得香的小郡主:“我的兩個小心肝現在還是睡的多,起來的少呢。”

看看別人家的孩子,真是讓他眼饞。

“等大點就能陪你一塊玩了……”皇帝安慰他,這時大將軍也走到他們麵前了,他坐起身,朝他伸手,“來,給朕抱抱。”

“他有點乏了。”

“那就在這睡罷,”安王開口,“放小郡主身邊睡。”

也好讓他的兩個小心肝沾點陽氣。

刀藏鋒看了安王一眼,想了下,點了頭,回頭對刀有望道:“去叫骨爺過來。”

“嗯?”皇帝抱過有點困正在揉眼睛的小將軍,看向他。

“他認他義祖,睡的時候有他義祖在旁邊,睡的就好一點。”刀藏鋒解釋了一句。

“烏骨現在怎麼樣了?”皇帝都好久沒過問過這鬼臉的事了。

“這幾天都在睡。”

皇帝也是前麵聽烏骨說他最近身體不太行,得多睡才能扛過去的事,便點了點頭。

烏骨很快就過來了,看到皇帝還道:“你怎麼來了?”

“朕就不能來了?”皇帝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