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後已經有悵州一霸林家了,再加上個安王府,楊府,和樞密使夫人刑家那邊的與她交好,和本就是她的人的禦史大夫任家,再加上她出手把刀府就整頓成了密不透風的鐵桶,光她一個人,就頂了刀府的半邊天,這樣的一個人,放任她輔助刀藏鋒,還真是養虎為患。

必須要盡快處理掉,不能讓她把一個本就看皇帝臉色活的武將世家打點得穩如磐石,誰都動不了。

皇後之前還想再見機行事,現在她看著林大娘入座後,跟身邊的人談笑風生了起來,她親眼目睹這一切,心道改日不如撞日,就今日罷。

她朝身邊的大宮女淺頷了下首,大宮女一看,就知道皇後下令了,遂彎腰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這廂,也不動聲色看著皇後這邊的刀梓兒眼睛一垂,把手中的茶暗暗喝完,隨即蓋好杯蓋,使了個障眼法,把自己的空杯子移到了她嫂子麵前,又找了個時機,在她嫂子耳邊說:“今日宴中的一切吃食都不要入口,也不要離我的身。”

皇後動了?林大娘笑著點頭,臉色沒變,跟她身邊坐著的好久沒見的任夫人接著說之前還沒說完的話:“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怕冷,一出門,恨不得連眼睛兒都拿棉布遮了……”

任夫人好笑,“也不能這樣,你得多出來走動走動,這不習慣,一輩子都習慣不了。”

“是了。”

“回頭來府裏坐坐,你都到京這麼久了,也沒來過我府裏。”任夫人說起這個也唏噓,她們也有好多年沒見了,她也是沒想到,林大娘子嫁進京裏都這麼久了,她們都沒怎麼見過,上次進宮給娥太妃奔喪,她因為家裏老母親過逝回娘家去了,也沒趁機在宮裏跟大娘子見上一次。

“回頭得空一定來。”林大娘也是說客氣話。

她是肯定不能與禦史大夫家走得太近的,任夫人也是看在舊情上說的客氣話,因為禦史家現在也恨不得離刀府遠遠的,生怕皇上以為任家跟刀府聯成一塊了。

兩人心裏都有數,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也是同時在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

兩家還真是不能太近了,你來我往的交往更是大忌。

這頭正當刀梓兒全神貫注地盯著周遭的環境時,這頭皇帝這邊已經開宴了的禮善宮熱鬧非凡,舞女們身著宮裝就著飛揚的樂聲在半空中飛舞,姿態優美,妙不可言。

刀藏鋒正跟樞密使刑通在說著話,一隻白如細藕的手伸在了他的麵前,給他半滿的酒杯裏注滿了酒。

這手突如其來,打斷了他跟刑通的說話,他不由瞥了一眼。

刑通一看,回過頭就去看這美手的主人,一看到本人,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肩膀還朝大將軍撞了撞,示意他往後看。

刀藏鋒不知情,回過頭一看,看到了一位國色天色的宮裝美人,此時,這位眼波流轉間皆是風情的美女笑意吟吟地朝他淺福了一記,“奴婢見過大將軍。”

刑通差點大笑出來,一看這宮女的神色就知道,大將軍豔福不淺啊!

是男人都懂的,刑通朝刀藏鋒擠眉弄眼了一下,示意他好好把握這宮女的示好。

“瘦馬?”刀藏鋒掃了一眼,就道:“什麼時候宮裏有瘦馬宮女了?”

說完他轉過頭,朝皇帝看去。

刑通見他好像要開口問皇帝似的,都顧不上看美人,連忙撲過去握他的嘴,“哎呀,我的刀弟弟啊,這大好的日子,你這嘴就別惹皇上不高興了。”

刀藏鋒拉開他的手,冷道:“我就問問,怎麼了?”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刑通沒好氣地道,這下連欣賞美人的心都沒有了,“每次跟你呆在軍機殿裏,你一開口,皇上就要砍我們的頭,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回家都是摸著脖子睡的,就怕睡著睡著,我這腦袋就沒了!”

說罷,還頗為愛憐地摸了摸自個兒的腦袋,心有餘悸地道:“哪到現在不用天天跟你一塊兒挨罵挨宰了,我惡夢可是沒少做,你得賠我!”

“賠你,行,”刀藏鋒連頭都沒轉過,隻半轉,對著身後那宮女道,“你站刑大人那邊去。”

也不等那宮女說話,他跟刑通道:“行了吧?”

“還是弟弟你懂為兄之心!”刑通對美人可是來者不拒的,這下得了好,頓時笑眯眯了起來,回過頭就對那美人招手,“趕緊過來服侍本大人。”

刀藏鋒看他迫不及待的色胚樣,也是搖了搖頭。

這時皇帝也是看到了他這邊了,看他這不開竅的樣子也是失笑。

難為皇後為他安排的這絕世美人了,要知道,她不隻是樣子極美,那方麵的功夫也是好的,千百美人當中挑出的唯一一個,大將軍這也是不珍惜。

等酒過三巡,刀藏鋒下腹有點熱了起來,這時候,宮宴也有點不成樣子了,大臣們也放浪形骸了起來,這時候的宮舞也放蕩了起來,宮女們穿得少,撲上去跟她們一起兒舞弄的大臣們也是趁機摸上摸下的。

皇上半躺在龍座上,一臉半醉的迷離之笑。

看到刀藏鋒放下酒杯朝他看來,他朝大將軍點了點頭,繼續笑看著他的大臣們脫去正經後的放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