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是有人帶的,她這頭想把家事拿在手裏,那就是得把大權從二夫人那差不多都拿回來了。

也不知為何,她那點子事也被從朝臣中傳開了,朝臣中都知道她父親給她的東北的地被大將軍上貢給了皇帝表忠心,這不,刀府也知道了。

刀府二房的兩個媳婦都在府中,藏沂媳婦雖然現在小心小意了一點,但對林大娘這個大堂嫂自來尊重,以前她對林大娘是怎麼樣,現在也是絲毫沒變,就個人的品性來說,這位小娘子還是好的;不過,藏琥媳婦因是二爺好友的女兒,她嫁到刀府,因為她娘家跟刀府關係好的原因,她性子還是跟以前差不多一樣跳脫,沒怎麼變過,她一知道大堂嫂的嫁妝都沒了,一直覺得大堂嫂過得太奢侈,同樣是刀府媳婦卻夠不著那種日子的她對其現在頗有點幸災樂禍。

見到林大娘,她都沒以前恭敬了。

林大娘見了她兩次,見這位跟她不親不近的堂弟媳現在一見到她都不請安了,這日她出來去後院大堂跟二夫人一道處理家事,剛出來就碰上這看樣子是專程在地道上等著她的堂弟媳婦。

藏琥媳婦一見到她就伸手過來摸她的衣裳,語帶嘲意道:“大堂嫂,你這又是新衣裳吧?你又做新衣裳了,現在還做得起嗎?”

林大娘也是笑看了她一眼,笑笑就帶著人去了大堂。

回頭她就對二夫人輕聲道:“管好藏琥媳婦,要不我隻能現在就分家了。”

現在也是分家的好時候。

刀府都這麼憋屈了,把家裏分出去減輕下負擔,誰也沒得話說,誰說就是捅刀府的刀子,在刀府的傷口上撒鹽,跟刀府對著幹。

要知道現在皇帝可是放了話的,大將軍要養病,那就讓他好好養,但誰要在這當中說大將軍一句不是,中傷大將軍的名譽,他就宰了人的腦袋。

皇帝這話說出來雖然是亡羊補牢,但還是相當有用的。

刀二夫人一聽,就知道那輕狂的二媳婦給她招事了,她其實已經看出來警告過她了,但哪想,還是犯到侄媳婦眼前了。

她眼睛不由一閉,咬著牙道:“那孽畜。”

現在不是什麼溫情脈脈的好時候,二房三房都是大將軍扶持起來的,他們就算以後忘恩負義,那也都是以後的事,現在二房三房都沒站穩腳跟,還得靠他們侄子打點呢,這關頭藏琥媳婦對她不尊不重的,這不是自毀長城嗎?林大娘道直接道:“二嬸,不怕得罪您,我之前嫁進府裏沒多久,家裏就出了事,我把管家的權力交給你和三嬸,是想讓大家的日子都好過點,後來我懷了孕,也是想好好生下邁峻,是讓您幫著我了,但刀府畢竟是大將軍的,我的臉麵就是他的臉麵,打著我了,我就是不疼,但大將軍麵上不好看,我不疼,但刀府的臉麵疼。”

她這話,其實說得非常客氣了。

這府裏的大事,都是她管了去,要出大錢的事,也是她拿的他們夫妻的銀兩貼補,二夫人管的家到處都是破綻,她也力挽狂瀾搶救過來。

二房現在的寬裕,都是二夫人在管家的時候把二房修補好的,二爺和藏沂兩兄弟在外的打點,拿的都是公中的銀子。

他們一直都是在拿,在索取,她這個主母之所以把公中的錢大半都留給了二房用,是因為大將軍想把二爺抬穩了。

而她是刀家主母這件事,是不容置喙的,還輪不到二房的媳婦當她的麵來挑釁她,要不這家她也別當了。

“我知道,我知道!”二夫人被她說得心口一跳一跳的,這刀府是怎麼起來的,她再明白不過。

就是有些人的眼皮子淺得連自個兒的德性都看不明白,真快要把他們一家都要害慘了。

“嗯。”林大娘跟她說完這事,就起了身,“我把事情拿回去做。”

說著她就朝小丫點頭。

小丫帶著丫鬟們把府裏的帳薄抱上,跟在了她的身後。

“明天一早,你稟告過二夫人,把這些往主院拿,我就不出來了。”

“是。”

林大娘回去後,若無其事。他們一家幾口呆的大屋有小胖子和他父親在,她就沒過去了,去了自家的大堂裏清算帳薄,如此也好跟林福說話。

大將軍過了一會就過來了,問她:“你回來了?”

“家裏舒服,我帶回來做了。”

大將軍點點頭,抱著在懷裏睡了的兒子道:“邁峻睡了,我拿書過來看看。”

“過來吧。”林大娘一聽,給他挪了個地方。

大將軍去拿了他的兵書,又一手提了兒子的大睡床過來,把睡床放在他和小娘子兩人椅子的中間,讓他睡著。

“自己看,想吃什麼了,跟我說一聲。”林大娘跟他說。

大將軍點點頭,他看書專注,也不太管小娘子是如何跟下人處理家事的,這個他從來不管,遂一本兵書很快看了一遍,又吃了一大碗雞蛋羹和一塊甜糕,又另起一冊寫起了注解。

他也不煩人,也不妨礙她做事,給點吃的,一口不剩就吃完,再沒有比他更好帶的人了。懷桂打小那麼怕她,都沒他姐夫這麼好帶,林大娘對她這個丈夫還是很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