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衙門裏還有許多事情處理!”站在大殿之上的蘇平隻覺得腿腳酸的不行了,他都站了一個時辰了。皇帝踱著步子,心中紛亂,除了南宮清他最信任的就是這個總是給他找麻煩的人了。他回身瞥了一眼蘇平沒好氣的抱怨:“這幾個混小子就沒有一刻消停的,以前除了搶功勞、搶勢利,還沒出過什麼大事,如今都出了人命了。”蘇平聽著這話隻覺得心寒,這陛下難道就不為那些枉死在幾位皇子手上的性命而難過嗎?什麼叫沒出過大事?前禦史大夫盧開庸一家幾十口不是人命嗎?據他所知,那盧大人的死跟寧王府可是脫不了關係的!還有李閣老一家,如今的杜默笙,這前前後後死在幾位皇子手上的人可不少了!想到這裏,他的臉色分外難看。
“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理?”皇帝看向蘇平,征詢蘇平的意見。蘇平拱手一禮,歎息開口:“這丞相大人可不是好相與的,況且此事根本就是寧王一方的不是,那司徒靖可以說是死有餘辜了。”皇帝認為他說的有理,不斷地點著頭。“寧王如今的確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蘇平無語啊!寧王豈止是不像話?看來,陛下還是護短啊!
整件事情的另一個受害人司徒靖比起杜默笙來,可就慘多了。他的屍體一直被京兆尹府扣留,司徒老夫人親自帶著家丁、護衛來京兆尹要屍體。那氣勢洶洶的模樣,惹的京兆尹府上所有人都非常不滿,礙於她的身份,卻都隻是敢怒不敢言。“蘇大人,老身的孫兒死都死了,就不能將他的屍體還給老身嗎?”司徒老夫人強忍著怒氣,好言相求。蘇平看著氣勢洶洶的司徒府一幹人等,依例回稟:“老夫人,不是本官難為您!那杜相的兒子如今也在本府,這案子還要陛下做主,陛下不發話,本官不敢擅自做主。”司徒老夫人委屈的鼻子一酸,她的孫兒昨日還好好的,如今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這懲罰還不夠嗎?“那杜仲不修德行,兒子也不是什麼善類,不然怎麼可能被發配到祝家的別莊去。他死就死了,你們還扣著老身的孫兒屍體幹什麼?給他申冤嗎?”蘇平從沒見過如此不知進退的女人,氣的臉色鐵青,“老夫人,慎言!”這司徒家也太過分了。他們家的孩子殺了人,不僅絲毫愧疚沒有,還如此的有恃無恐,跟人家孩子該死一樣,真是豈有此理!
“老身說錯了嗎?”司徒老夫人咄咄逼人,“那丞相夫人可是趁著原配有孕,爬了丞相大人的床才進的相府。”蘇平也是知道這些事情的,對那杜仲的人品也是嗤之以鼻的。“老夫人,如今是您養不教,讓司徒公子淪為了殺人犯!”司徒老夫人聽了這話,氣的胸腹起伏不定,點著著蘇平:“你……”,愣是沒能反駁出一句話來,“本官不偏不倚,您兩家的公子,都必須等聖旨裁斷。”這一家是將軍府,一家是丞相府,自己的職位可沒有高到審判他們的案子,這點自知之明他蘇平還是有的。老夫人被氣的滿臉通紅,知道多說無益,隻能拂袖而去。“慢走,不送!”蘇平看著他們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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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影,心中暢快了不少,這老太婆真是可惡至極。衙役和下人們見到司徒老夫人無功而返,各個無比的解氣,這司徒府的猖狂他們今日真是領教了。
為了敲山震虎,皇帝下了一道很有意思的聖旨,蘇平等一幹涉案之人跪地領旨。小公公手持聖旨高唱“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司徒靖殺人遇害,念及司徒家為朕固守北境多年,特赦司徒靖屍體返還本家。司徒府罰俸三年,一幹人等禁足一年。欽此!”聽著這聖旨上的內容,杜仲唇角勾起一抹諷笑。皇帝到底是對司徒家起了疑心了!“臣‘老身’遵旨!”
不出徐雪殤所料,杜仲果然答應了將杜默笙的屍體給她。明淵護送著杜默笙的棺木回徐府,徐雪殤總算是如願以償的將杜默笙的屍體送進了冰窖之內。不得不說,榮國公生活奢華,這冰窖很大,足足二十平米左右,四周都是儲藏的巨大冰塊兒,寒氣森森。杜默笙的屍體被安放到了正中間的大冰塊上,冰塊長兩米,寬一米多,上麵鋪著兩床做工精美的棉被,他頭下枕著一個青玉的枕頭,徐雪殤細心地為他蓋上了一床紫色的錦緞被子。她看著杜默笙幹淨、安詳的遺容,平靜的出奇。司蘭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大滴大滴的淚水掉了下來。雲離和明淵都在一旁看著,心中也是一陣的不舍,徐雪殤撫摸著杜默笙的臉,神情之中盡是溫柔,可明淵和雲離他們卻是從她的眼睛中看到了驚濤駭浪,他們知道徐雪殤是不會放過背後主使之人的……
果然,他們剛剛走出冰窖,沐浴到陽光,徐雪殤那冷幽幽的聲音響起,“蕭寒真是好算盤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來,你真是活膩味了。她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吩咐明淵:“皇帝大壽那天,留下蕭寒的命吧。”明淵知道蕭寒死定了,也沒有再勸,第一次如此痛快的答應:“好!他不會活過那天。”他既然敢算計杜默笙,就得有承受主子報複的覺悟。“壽王的勢利還是太大了些,讓他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徐雪殤隨的雙眸盡是黑暗,周身的寒氣,宣示著她心中的怒火。“你要動杜仲?”明淵有些驚訝。徐雪殤卻是搖頭歎息,“我還沒玩夠呢!此時讓他退出爭鬥的漩渦,太便宜他了。”不是杜仲,那就是刑部的祝忠了,他們麵麵相覷,這杜默笙剛死,徐雪殤就動他的外公一家,是不是太……太無情了。“若是沒有默笙,他早就該死了。”徐雪殤眼中殺機立現,當年的事情祝忠都有參與,她怎麼能不特殊照顧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