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被圍,城中人心惶惶,不少百姓聚集在城門處,驚恐萬分的仰望著看守城門的守軍和城門樓上嚴陣以待的禁軍。“寧王兵圍京都城,又要打仗了,我們百姓可怎麼活?”一旦有一個人先開了口,後麵就會有無數張嘴巴跟風。南宮清一看這聚集在城樓下的幾千百姓,臉色立時一白,心髒也跟著撲通撲通不安的跳了起來,“該死,看來是有人煽動京都城百姓鬧事。”
“就是,去年壽王謀反,今年寧王謀反,莫非真是天要亡我南梁?” 一個老翁開口,已是泣不成聲,那神情中的哀戚之色,讓人望之心生敬意。四麵八方,陸續有看熱鬧的百姓加入,人越聚越多。
此言一出,立即有年輕人附和: “好好的怎麼說反就反?我看就是當今陛下苛待皇子、亂殺忠臣所致!”
“對,先是蘭陵王、再是李閣老,那可都是好官呐!”又有一位中年儒生滿臉的憤慨,所言句句直戳百姓們的心頭。
“嗯,所言有理……”百姓們開始跟著附和。
徐恩滿頭的黑線,看這架勢緊張的手心直冒汗,若是他們這些百姓跟城外的叛軍有所勾結,那他是殺還是放啊?他從軍多年,殺人無數,卻從未傷過手無寸鐵的百姓們性命。這可真是……
“陛下昏庸無道……”有人高聲大喊起來,南宮清眸色冷寒,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向聲音的來處,見那人躲進了人群之中,大聲道:“安靜……”他大步走上了城門樓的幾個階梯,與生俱來的威儀和滿身的清貴之氣震懾的百姓們暫時安靜了下來。
“是逍遙王!”眾人議論紛紛,南宮清在他們心裏的形象一向正直又癡情,因此多少還願意聽他說上一說。暗處的幾個始作俑者,見狀一陣頭大,他怎麼來了?
“你們也知道蘭陵王和李閣老是忠臣,太子乃李閣老之徒,蘭陵王之外孫,自然秉承二位教導,當的起我南梁儲君!”他說的慷慨激昂,百姓們有讚同的,也有持觀望態度的。看著百姓們態度明顯轉變,那幾人有些急了,南宮清給徐恩使眼色,徐恩不是笨人,立即帶著幾個禁軍進入了人群中。“寧王和壽王一樣,都是得隴望蜀,南梁君父尚在,太子也並未失德,豈容他造反逼宮?此乃大罪也!”話說到這裏,徐恩已經將人給抓了。
太子來時就見到這幅情景,心中一暖,滿眼感激的注視著南宮清。南宮清勾唇一笑,伸手介紹道:“這位才是我南梁未來名正言順的君帝!”太子對著百姓們拱手一揖,“南梁的百姓們,請相信我,若能度過此關,我必會還南梁一個太平盛世!”這是一國儲君的誓言,其分量可想而知。幾千百姓心悅誠服,跪地大呼:“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得此擁護,太子笑著看向南宮清,南宮清點了點頭,二人俱是一陣熱血澎湃,有了萬民擁護,即便是再難,這場仗也必須打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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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貴妃身穿一身大紅色宮裝,領口、袖口和裙擺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皆是金線織就。華貴的服飾自然要配名貴的首飾,她頭上挽了個牡丹髻,鬢邊幾朵赤金鑲紅寶石的珠花映襯的她皮膚白皙,容顏迭麗。她對月而坐,手拿鑲著寶石的金杯,拿起酒壺滿了一杯酒,對著天邊明月一陣感慨,“皇後娘娘,本宮在這裏給你送行了!”說著,將杯中酒撒到了腳下青磚之上。宮女和太監們看著自家主子破天荒的舉動,都眼觀鼻鼻觀心,各個噤若寒蟬,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得貴妃不快,畢竟如今宮中女眷她最大,而且寧王已經率軍兵圍了京都城。不要怪他們沒有底線,他們是下人,隻懂得保命為上。“不要怪本宮不去送你,你壓了本宮幾十年,本宮恨了你幾十年,你也定然是巴不得本宮不去擾你!”
她玉手輕抬神態肆意,又斟了一杯酒,這杯也倒在了青磚之上,“蘭妃,這杯酒敬你!你搶了本宮無數恩寵,可那又如何,你如今已成枯骨,而本宮還活著!”這才是她最值得炫耀的。
皇帝帶著高九等人,浩浩蕩蕩一路進了司徒貴妃的寢宮,老遠就看見司徒貴妃正手執金杯,享用著美酒、美食。“你倒會享受!”他沒好氣的嗬斥了一聲,滿臉的厭憎之情怎麼也掩不住。“見過陛下!”司徒貴妃神色自若,她對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抱有什麼希望,愛過、恨過,期盼過、埋怨過,可過了這麼多年,他給她的隻有失望。如今她已經沒那心思恨、沒那心思怨了。
“怎麼不去祭奠皇後?”皇帝冷眼看著她今日的衣著、裝扮,真真的美豔動人。他隻覺得心冷,這個女人如此打扮,哪裏還將皇後放在眼裏?哪裏還將皇室的體統、顏麵放在心上?“臣妾去了隻會給皇後娘娘添堵,臣妾已經讓她厭了這麼多年,死了再去擾人安寧,著實說不過去。”司徒貴妃坐在皇帝對麵,話說的是實話,可皇帝也明白她為什麼不去,“還在恨皇後?”司徒貴妃不置可否,唇角的笑容似嘲似諷,“陛下此時來臣妾宮中,該不是來閑話家常的吧?”皇帝聽了這話,怒氣立即就下來了。司徒貴妃慣會察言觀色,見他麵容僵硬,呼吸微重,就猜到了他此刻已經動怒了。她隻是靜靜地等著,看他還能說出什麼話來、做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