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喜已經把碎屑清掃幹淨,又扭頭對她笑,“拜托你幫他打盆水梳洗梳洗吧,這幾天都變成狗熊了。”
言喜笑著出門。一大早王爺王妃和小王爺都知道郡主醒了,高興得過來看她,喂了不少燕窩,參湯之類的補品,鬧翻了天,他都能睡得跟頭豬一樣。王妃心疼女婿,也沒讓叫他。現在郡主形容他像狗熊,仔細想想很傳神。
“小花,你可知下毒之人是誰?”駱少千梳洗幹淨,恢複了往日的俊朗。
“誰啊?”花朵朵身後倚著兩隻枕頭,聽到他的話往下縮了縮,心裏有個模糊的影子。
“吳盈盈。”駱少千後悔自己沒早些去查她。竟然連上次的毒也是她下的,而皇上並沒有要傷害小花的意思。難怪小花進宮也能安然無恙出宮。
“真的是她?”花朵朵整個人縮了下去,自己猜得還真準。
“你不奇怪?”他以為小花會驚叫,沒想到反應如此平淡。她是不是知道什麼?
“當然不奇怪。你記得從臨安回來的時候她來找過我嗎?”花朵朵又用兩手撐著身體坐起,斜靠在枕頭上。
“不記得。”駱少千茫然地搖搖頭。
“豬頭。”花朵朵翻了翻白眼,就這麼一直躺著好難受。她還以為自己全身酸痛是因為中毒,原來是躺得時間長,血液不流通。“她上次來就是來離間我跟你的感情的。”
“你沒相信吧?”駱少千又緊張起來。
“剛開始沒相信,後來卻信了。”因為她講的東西有一部分是事實,隻是她自己幻想自己做了女主角而已。
“啊?”駱少千無法理解花朵朵的話。
“她說的故事就是你跟沉香的故事。你後來告訴我我才相信呀。”無聊。她隻好玩自己的手指了。
“我跟沉香並無感情。”駱少千認真地為自己做遲到的辯解。
“就算是這樣好了。”她好想找些事做,好悶。忽然靈光一閃,“吳盈盈現在哪裏呀?我想見她一麵。”她不會笨到以為那個女人會安然無恙,光是自己親爹熏天的權勢就夠唬人的了。
駱少千的眼睛突然閃了一下:“關在包大人的監牢裏。”她要見那個女人幹嘛?
“想辦法把她給弄出來好不好?”她緊緊抱住駱少千的手臂,眼裏寫滿了渴求,讓他無法拒絕。
“這個,我派人到包大人那裏說說看。不過他不一定答應。”包大人的鐵麵天下無人不知。
“我就知道千千最好了。”
花朵朵第一次這麼拍駱少千馬屁,他當然竭盡全力要完成佳人所托。心裏明知是她無聊想要胡鬧,也不在意,隻想再寵她一次。
沒想到,包大人竟然真的答應了。這倒讓他沉吟半日,原來包大人也有人情。
吳盈盈隻是頭發鬆鬆在挽了一個髻,穿了一身素色對襟襖裙,來到王府。
她失敗了。那個女人並沒有死,反而母子平安,更加奪去駱郎的關愛。她卻隻有一輩子呆在陰暗的角落,而送她進去的,竟是她傾心愛戀的駱郎。
踏進郡主的香閨,吳盈盈的淚如珠滾落。
“盈盈姑娘,好久不見。”花朵朵笑語盈盈,半臥在床上。她心裏忍不住抽筋,還是要她躺在床上,當她是殘廢啊?還好把人全趕出去,不準進來,不然可能要當啞巴。因為連話都不準說。
“見過郡主。”吳盈盈隨意地福了一福,眉眼清冷。“不知郡主要見我有何指教?”羞辱她嗎?已經有人代勞。
“沒有啦。”花朵朵挺了挺腰,好難受啊。“你不要誤會。我隻是想見見你。”
“盈盈現在是罪婦,沒什麼好見的。”冷眉冷眼。
比她當初在宮裏見到的言喜功力更高。花朵朵無語問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