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樣子,就是明宣這孩子不爭氣,沒得她娘的遺傳,她娘又三代單傳,這家才敗在不爭氣的女兒身上了,可這宅子是我們這片兒頂好的了,您可以四處打聽打聽……”

柳大娘還欲繼續說,劉婆子一個眼神打斷到:“真是莫先生看過的?”

柳大娘聽這一問,恨不能對天發誓:“可不是莫先生,不然老楊也不會建這麼大片啊,唉,隻是明宣這孩子不爭氣……”

楊明宣在一旁聽得極為鬱悶,難不成這宅子的風水還是我破壞的不成?

三人又轉了許久,劉婆子隻簡單的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再怎麼著,房子在這裏,好壞都看得見,是以也不需要多說什麼。

最後,劉婆子端得四平八穩,悠悠道:“既然是莫先生看過的,自然是最好的,就這裏吧!”

而後三人將價錢一談,劉婆子先付了五百兩定金,由柳大娘作中人立了字據,三日後再付餘下四千五百兩。

待送走柳大娘和劉婆子,楊明宣忙將定金和字據交到顧木子手裏。

顧木子從未一次性見過這麼大金額的銀票,一共十張五十兩,實實在在握在自己手中,隻是此時他極懷疑楊明宣的用心,她有銀子怎不會去賭坊酒肆青樓之地?

楊明宣每次見他這種眼神掃過來時,都極為痛恨之前的“楊明宣”,如果她是顧木子,也不會相信楊明宣的,隻能怪“她”猥瑣齷齪的事做多了,但凡顯出點向上的趨勢就是極大的陰謀,也怪不得別人草木皆兵。這個時候她隻能淡而處之,日久見人心,不是此時她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

兩人如此“眉來眼去”僵持一刻,最後還是顧木子將信將疑將票據收起,起身準備放個妥當地方,見楊明宣還杵在屋子裏,極為不滿地一挑眉。楊明宣被這一記挑眉挑得莫明其妙,再看她的小夫君攛得銀票防備地看著自己,心下了然,忙打個哈哈走向院中,顧木子才放下心來,仔細將銀票放好。

楊明宣再怎麼理解也無法感同身受,她被顧木子最後那一下搞得有點鬱悶,至於像防狼一樣防自己的妻主麼?

所以顧木子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皺著眉的楊明宣悶悶地對著院牆發呆。

“諾,你是一家之主,手裏沒點銀子像什麼話,這張你留著吧!”顧木子看自己妻主生悶氣的小樣極為開心,原本有些不放心給她這麼大筆銀子的,這下遞銀票的手也爽快很多。

楊明宣見一張花花綠綠的紙從背後伸過來,轉頭便見一臉了然的顧木子似笑非笑的模樣,再仔細一看,原來是張五十兩的銀票,忙欣喜地接過來疊在懷中,將顧木子攬在懷裏對著小臉吧唧就親了一口。

於是,兩人的腦袋同時一陣轟鳴。

楊明宣心想,莫不是我要回去了,還是被原來的“楊明宣”附體了?

顧木子除了新婚那兩天被這麼溫柔對待過,到後來幾乎忘了夫妻之間那回事,現在妻主來這麼一下,著實讓他有些魂不附體。

兩人就這麼曖昧又親密地擁在一起,誰也沒敢先動一下。

顧木子裝淡定慣了,回過神來輕輕推開楊明宣擁著的手退出來低聲道:“我去收被子……”

說完才想起昨兒個夜裏他說出的話,麵上又是一紅。楊明宣見他的樣子完全像隻熟透了的小蝦米,剛剛那一點點小不快全然不見,對著小夫君小跑的背影喊了一聲:“今天咱們一起蓋!”

顧木子抱著被子顯些摔倒,楊明宣又忙跑過去幫忙。

兩人如此一直別扭到晚飯之後。

最後天已黑透,昏黃的燭火搖曳閃爍,在這樣靜謐的夜晚顯得更加曖昧。

其實,真正不好意思的是楊明宣。顧木子再怎樣羞澀,也跟楊明宣做了兩年多夫妻,該幹的事一件可沒少。不過是後來楊明宣在外麵荒唐多了,他們夫妻情份少了些罷了。倒是楊明宣,於她而言,她跟顧木子今晚,是她意義上的第一次,多少有些心慌忐忑。

相比之下顧木子羞澀歸羞澀,還算大方,將被子鋪好後就先鑽了進去,而後淡定地背過身子不看楊明宣,由她杵在房中央。

楊明宣心跳加速,一個聲音在腦中徘徊,撲還是不撲,是個問題!

最後懷著壯士斷腕的決心,一步步走向床邊,然後開始寬衣解帶,隻是不知手為何一直顫唞,平日一拉就散的衣帶此時卻越解越亂,最後索性也不去管它,撂起袍子往頭頂一掀,像脫毛衣一樣脫掉,總不能關鍵時刻掉鏈子吧,終於隻剩一件單衣,她像做賊一樣往被子裏鑽去,還來不及整理情緒,突然身上一重,熟悉的氣息迎麵而來。

被反撲了?!

顧木子是個比較大方的男子,雖然之前他從未在床上大方過,不過今天當他下定決心先撲上來的時候就想好了自己做主導,於是憑著不多的經驗,摸摸楊明宣的臉,摸摸楊明宣的胸,摸摸楊明宣的肚皮,又摸摸楊明宣的大腿,正準備摸向關鍵部位的時候,突然收回手捂著自己肚子“哎呀”一聲,忙從楊明宣身上爬下來。

楊明宣被他摸得哭笑不得,又不敢輕舉妄動,正為難間聽他輕叫一聲,不知出了何事,忙問到:“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