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眼,咂巴咂巴嘴,歪著腦袋甜甜地笑了一個,“娘親,要……”

楊明宣被這聲娘親叫得心都化了,隻恨不能多長出幾雙手來給女兒多撿一些,忙不跌的都送到女兒腳邊,這可把小家夥高興壞了。

莫致遠丟了學生自己踱到後院的時候,就看見一大一小兩個屁股正對著自己,不知道埋頭在幹嘛。不過小家夥她是熟得很的,彎著腰溺著嗓子喊了一聲:“小宣宣!”

小家夥撅著屁股回頭,見了來人連娘親剛放到手邊的漂亮石頭也不要了,張著手像個肉球一樣滾著跑了過去,撲進莫致遠懷裏,興奮地喊:“莫莫~”

莫致遠一把抱起來,讓她坐到手臂上,笑道:“小宣宣有沒有想我?”

這話已成慣例,小家夥髒兮兮地爪子趴在莫致遠身上,嘟著嘴湊到她臉上吧唧一聲水水潤潤地親了一下,“想莫莫~”清亮的童聲回蕩在小院裏。

楊明宣看著滿地被踢亂了的石子,再看看跟一老不正經打得火熱的女兒,心中說不上是苦是澀,朝莫致遠點點頭,“莫先生來了?”

莫致遠看著她,眼中的擔憂一閃而過,變回嬉噱的模樣,問道:“這些時去哪兒了?”

楊明宣知道大家都擔心自己,內心十分愧疚,可這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便將人往屋裏請,道:“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莫致遠抱著小宣宣往屋裏走,迎麵走來剛幫她放行李的顧懷瑾,她見嫂嫂是真回了,直接越過先生,一把抓住嫂嫂的手臂,“嫂嫂!”

楊明宣看著小姑感概不已,一年不見,這孩子都躥高了一大截,她拍了拍顧懷瑾的肩,笑道:“你回來了!”

幾人回屋坐好,顧懷瑾給先生斟了茶便抱了小宣宣到自己懷裏,孩子看上去跟誰都是笑嗬嗬自來熟的模樣,但楊明宣能明顯感覺到,寶寶跟自己笑鬧的時候,本能的帶著一分小心,小心翼翼,怕自己不高興似的。

她看著在小姑懷裏胡亂撒嬌打滾的寶寶,原來,這幾天,一直是這孩子在哄著自己玩兒,缺失了一年多的父愛母愛,是自己造成的,她該怎樣彌補?

莫致遠聽著楊明宣講述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歎息地搖搖頭,道:“造化弄人啦!”

楊明宣還是頭一次見她如此深沉的模樣,剛想打破這沉抑的氣氛,不料莫致遠眼神一閃,四處看了看,問道:“木子呢?我可是特意來看他的!”

楊明宣麵上一沉,道:“內子和嶽父嶽母去鎮上了!”

顧懷瑾“啊”了一聲,道:“那我們正好錯過了!”

楊明宣過去抱過小宣宣,道:“估計午飯的時辰就會回來了,你們不會急著走吧?”

莫致遠道:“不急不急,難得來一趟,多住幾天。”

顧懷瑾一愣,“先生,大家的課業怎麼辦?”

“不打緊,不打緊!”莫致遠直擺手,“又不是第一次!”說完就拍著手去逗楊明宣懷裏的小家夥。

“小宣宣,小宣宣,跟你娘親一個名字哦!”莫致遠拿出方巾給孩子灰不溜秋的手擦了擦,道:“你娘是大宣宣,你就是小宣宣咯!”

楊明宣哭笑不得,莫先生算是自己長輩,可那一股荒腔走板的痞性,真是讓人頭疼,道:“先生,孩子叫楊淩,淩晨的淩。”

小家夥一個勁往外鑽,楊明宣無法,隻得送到莫先生手上,莫致遠接過來抱好,道:“楊淩?有什麼說法?”

楊明宣笑了笑,想起前日晚上給孩子取的的夜裏。

顧父顧母想著兒子兒媳久別重逢,想讓他們單獨相處些時,以後日子長遠,孩子也不急在這一天兩天,便想將小宣宣抱過去。隻是木子和她二人都舍不得,便讓孩子睡在二人中間,小家夥白天睡多了,到晚上怎麼也睡不著,好在並不吵鬧,隻瞪著大大的眼睛聽著爹爹和娘親說話。

按理孩子滿月後就該取名了,如今都過了周歲,還小宣宣的叫也不像,便和木子商量著把名字先取下。

夫妻二人和計許久,你念一個,我念一個,小家夥就跟在大人後麵也一起念。

顧木子想著自己的生活就如晨起的太陽一般,照亮了陰霾的大地,便道:“楊晨,早晨的晨,淩晨的晨,好不好?”

楊明宣還沒說話,小家夥就跟著念起來,“淩晨的淩,淩晨的淩……”奶聲奶氣極招人憐愛。

楊明宣糾正道:“是淩晨的晨!”

小家夥嘟著嘴不依不饒,“淩晨的淩,淩晨的淩!”

最後夫妻二人就依了孩子,取名叫做楊淩。

莫致遠和顧懷瑾聽了都哈哈笑起來,小家夥似乎想起自己有個新名字,又念道:“淩晨的淩,淩晨的淩!”

“好,淩兒,小宣宣改名叫淩兒咯!”莫致遠輕輕點了點小家夥的額頭,楊淩胡亂揮舞著小手想拍開,楊明宣一把捉住,給她擦了擦口水,道:“小調皮鬼!”

顧木子他們回來時,楊明宣已經在廚房做午飯了,顧懷瑾陪著先生逗淩兒玩。

孩子一聽到動靜,在莫先生懷裏就坐不住門口望去,顧懷瑾忙去開門,笑道:“娘,爹,你們回來了!”再看看哥哥,滿臉笑容,似乎那一年多的陰鬱都不曾有過,她也打心底高興起來,幫著爹娘拎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