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尹軼鴻是真的愛她吧,在她這樣愚蠢固執的堅守著心的時候,他本可以用很多手段得到她的,但是,他並沒有用什麼手段,隻是傻傻地等著她愛上他的那天。
今天看來,十五歲時的那些自白,是多麼的可悲可笑。佑寧看著池水,無助的苦笑。她心裏唯一的愛人,用如此的手段戲耍她,侮辱她。她自己呢,還心心念念的苦戀著這個沒有心的混蛋。
淚水滾滾落下,無法停歇,佑寧想用這些淚水,洗刷自己迷亂的青春和所有一切愚蠢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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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窗簾兒夜半更新,再更新的份兒上,各位看文的親,原諒我吧~~~~~
第三十章 白絹
室內氤氳著潮濕的煙氣,一切都變得恍恍惚惚的。
吉麗亞靜靜立在屏風後麵,細細聽著裏麵偶爾傳來的叮咚水聲和淺淺的抽泣。她和任海峻都怕佑寧會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因而倍加小心的守護。但聽到佑寧的哭泣聲,吉麗亞提著的心緩緩放下了。哭泣是好現象,它意味著心還活著。
細碎的腳步聲,還有撩人的香氣,佑寧的身影轉出屏風,嫋嫋婷婷的停在吉麗亞麵前。
看著近在咫尺的麗人,吉麗亞微微一怔——早就知道佑寧的美麗,但當這個冰肌玉骨、嬌媚慵懶的出水芙蓉站到麵前時,她還是禁不住有些心神搖曳。還有玉醉的味道,與佑寧天生的香脂氣息混合在一起,生出一種獨特的清純淡雅的芬芳,令人浮想聯翩。
收回目光和心神,吉麗亞覺得臉上溫熱,同為女人,上天賜予佑寧的,實在是太多了。輕移步,將手中的披風搭在佑寧身上,為她擋住夜半的涼意。
“謝謝,我想吃些東西,方便嗎?”佑寧的聲音低沉溫婉,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好的,我去準備。”
吉麗亞欣然答應,快步走出門外。她不由自主的願意幫助佑寧,也許是因為同情。如此美麗的女人,卻要承受這麼多舛的命運,任誰看了都會生出無限惋惜與愛憐。
佑寧倚在窗邊的臥椅上,將濕漉漉的長發垂懸在身側,緩緩執起桌案上一本詩書,讀了起來。前一陣,她搬回梁城時,帶了許多物品,大多是些寄放在落香閣的舊物。
想到落香閣,佑寧看似平靜的心緒起了難受的皺褶——落香閣裏的那些少年玩物,還和她離家時一樣,完好地擺放在原處,香爐裏燃著她最喜歡的水沉香。安寧苑裏也是,不但一切都保護的很好,而且還添置了很多實用又雅致的物件。連允農還是有心的,不然他不會如此細膩。還有那次舍命的追趕,他明知自己身體受不了折騰,卻不假思索的追隨她而去,那樣子,並不像是苦肉計。佑寧還記得他癱軟在她懷裏的時候,那茫然又眷戀的眼神。
那麼,到底是為什麼?他忽然這樣絕然的對付她,這樣冷酷的指責她,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放棄她!為什麼,僅僅因為他所說的那些仇恨和財富嗎?
焦躁的情緒再次席卷而來,佑寧不安的翻動著手中的書頁。忽然,一小卷白絹,從書脊處緩緩飄下來。纖手輕揮,薄軟的絲絹落入手心。佑寧小心的將它展開,細細地端詳,旋即,她頑皮的笑了——
絹上,有幾個俊麗的小字,“千年冰山光火盛,連梁任許一慍農”。佑寧喜歡用白絹記錄心情,這曾經很令連伯母頭疼,因為老一輩人總認為,字跡寫在絹上,是件不吉利事情,但她卻樂此不疲。這絹上的小詩,不知是哪次,她氣得他火大的時候,調侃他的。
佑寧眯起眼,看著有些泛黃的絹帕,忽然想起,連允農總是那麼耐心的包容她,維護她,小心地嗬護著她。少年時代的她,並不令長輩喜歡,除了屈指可數的幾個死忠的小夥伴,大多數人都認為她怪異而莽撞。而允農呢,總是默默地承受著她的倔強和任性,從未因此對她假以顏色,除了八年前那一次爆發,他一直好脾氣的守護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