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賬戶裡原本隻剩幾塊錢的餘額形成了過分鮮明的對比。
轉賬還留了一條備註:去了傅家,好好表現,別忘本。
別忘本。
桑橋撇了撇嘴。
有什麼可忘本不忘本的。
生意都是傅家和桑家之間的,連分紅都和自己沒有丁點兒關係。
而且。
要不是桑清突然悔婚,桑家恐怕根本想不起來還有他桑橋這個上不得檯麵的私生子存在。
不過沒關係。
反正有錢就行唄。
桑橋美滋滋的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八百萬,把手機揣回兜裡,重新伸長了耳朵接著聽前排的幾位老阿姨講述自家倒黴孩子的相親紀實。
這個時間點坐公交車的幾乎都是退了休熱愛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年輕人實在非常少見。
沒過一會兒。
一臉無辜的八卦聽眾桑橋就成功吸引了車內正在熱議屬相和家庭條件之間關係的老阿姨們的注意。
一位剛剛還在講自己閨女和鄉下小夥子分了手的阿姨轉過來,拍了拍桑橋的胳膊:「小夥子真俊,今兒不上班?」
桑橋趴在椅背上,張口就來:「正要去上班呢。」
阿姨又問:「在哪兒工作啊?」
桑橋草稿都不打:「在傅氏呀。」
阿姨比較滿意:「是北城人嗎?有小女朋友了嗎?」
桑橋:「昨天剛剛有啦。」
阿姨顯然非常遺憾,又轉了回去,跟自己的旁邊的幾位老姐妹重新嘮了起來。
「現在的年輕人可新潮得很喲,前些天租我房的小兩口也鬧著要離婚,你們猜猜是什麼原因?」
「可不是,小姑娘哭著說他老公不行,床上隻有三秒鐘,這不,剛結婚就要分,都不要調解,直接要離婚的。」
「不過也不能怪那小姑娘,還這麼年輕,難不成守一輩子活寡?」
「哦喲,造孽哦!」
桑橋:「……」
阿姨們就坐在公交車的倒數幾排,每一次發言桑橋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尤其是最後這幾句。
說起來——
桑清突然悔婚的原因,桑老夫人也一句都沒跟自己提過。
一瞬間,桑橋覺得自己可能頓悟了什麼很了不得的東西。
陷入短暫自閉狀態的桑橋深沉的坐了一會兒,重新拿出手機上的八百萬看了一遍。
罷了。
傅行舟不行就不行吧。
桑橋自認是個好人,在金錢勢力下想通之後。
決定以後無論傅行舟多不行,都一定不能開口嘲諷對方。
畢竟以前桑橋也聽許其然說過,越有錢的男人自尊心越強。
自尊心越強,肯定越不能接受自己不行。
唉。
也是可憐。
幸好他也不指望著靠傅行舟過器大活好的夫夫私人生活。
桑橋真誠的憐愛了傅行舟一秒鐘,在聽到公交報站的聲音後,靈活的揣著手機閃下了車。
公交車到站的位置距離傅氏並不算太近。
桑橋拽了拽衣服,抬起頭,越過車站前的中心廣場,看到了矗立在中央cbd的傅氏總部寫字大樓。
一百多層高的建築造型別緻特殊,玻璃幕牆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顯出一種冰冷的折射感。
時不時有拎著香奶奶踩著迪先生的高級白領拿著一杯星爸爸從桑橋身邊氣場逼人的走過。
別問。
問就是有錢。
窮人桑橋仰望了一眼傅氏寫字樓,摸出手機。
找到昨晚桑家發給他的電話,顫顫巍巍的撥了過去。
嘟嘟幾聲後。
電話通了。¤¤
一個一聽就特別有修養特別有格調的聲音響起:「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