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多隻睡三個多小時,桑橋好不容易調過來的生物鐘改變的極其徹底。

其他練習生回去睡覺的淩晨,他的精神高度亢奮。

甚至能感覺到太陽穴一跳一跳,像是在激情表演芭蕾舞蹈。

桑橋在訓練室裡快樂的點了杯鮮芋髒髒茶,坐在舞蹈桿上就著奶茶吃了兩片藥,然後安詳的翹了個jio,香噴噴的咬了一口奶茶裡的芋圓。

過了十幾分鐘。

因為有東西忘記帶,所以不得不回訓練室一趟的莊輝看到的,就是桑橋坐在瑜伽墊上一邊喝奶茶一邊劈叉的樣子。

莊輝:「……」

莊輝走到桑橋麵前,低下頭,忍著怒氣:「桑橋,你在幹什麼?」

桑橋咕嘟一口把嘴裡的奶茶嚥了下去,揚起臉,頓了一秒,飛快的道:「就……我給您表演個原地當場劈叉?」

莊輝:「……」

莊輝蹙眉:「雖然我不是主創人,但身為練習生,不喝奶茶應該是你們的基本素養。」

桑橋睜著眼睛也能說瞎話:「莊老師您看錯了,這不是奶茶。」

莊輝麵無表情:「練習生應該也不能點外賣。」

桑橋:「……」

淦。

所以說一樓就這點兒好,隔著窗戶就能和外賣小哥進行y交易。

莊輝要比桑橋高上一些,身形頎長,尤其是這時候剛剛回保姆車換了私服,和平日在節目裡上鏡的時候不太一樣。

一副金絲細邊的眼鏡架在他的線條優秀的鼻樑上。

似乎是因為低頭的時間有些長,莊輝扶了一下眼鏡,對桑橋道:「既然不想回去睡覺,那就起來再跳兩次。」

桑橋:「……」

桑橋抱著奶茶,堅定的搖了搖頭:「老師,我腿麻啦!站不起來,你先走吧。」

莊輝巋然不動,伸出手:「我拉你。」

桑橋:「……」

桑橋其實就是隨口扯了個謊,沒想到莊輝這麼較真。

兩人僵持了幾秒。

桑橋抿抿嘴,很壞的把手遞了過去,準備藉著莊輝的手起來時坑他一把——

莊輝的手很溫暖,而桑橋的卻沒幾分熱度。

兩隻手相觸。

桑橋劈著叉的左腿剛一撐地,頓時表情一變。

臥槽,還真腳麻了!

桑橋整個人準備不及,猛地搖晃了兩下。

手裡的奶茶跟著他的動作往前一傾——

一杯好好的鮮芋髒髒茶沒幾口進了桑橋嘴裡,大半杯全貢獻給了莊輝身上那間孔雀藍的襯衫。

莊輝:「……」

桑橋:「……」

說實話,桑橋剛剛也隻是想把莊輝拽倒。

真沒想潑他一身自己還沒捨得喝幾口的奶茶。

桑橋原本就餓。

此刻聞著對麵那個人身上的奶茶味,覺得莊輝都變得秀色可餐了起來。

飢腸轆轆的桑橋吸了吸鼻子,有些難過的快速看了一眼自己杯子裡剩下的幾塊鮮芋。

然後老實的向後退了一步,傷心的道:「對不起,老師,我會賠你衣服的。」

莊輝一直還挺喜歡身上這件襯衫,可現在桑橋先道了歉,再計較難免顯得自己過分。

莊輝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麵前垂著腦袋的桑橋。

訓練室晃眼的燈光沒有透過他濃密的睫毛,在忽閃忽閃的眼尾處落下一小片扇子似的陰影。

顯得有些可憐,又有點委屈。

莊輝的聲音有些無奈:「這件是巴黎秋季時裝秀馬上要出的新品,品牌提前給我的,你去哪裡賠給我?」

桑橋對奢侈品沒什麼概念,抬了下腦袋,茫然的打了個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