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物裡也有極少量的安定成分。
在醒來了幾個小時之後。
桑橋的精神頭兒明顯弱了下來,窩在傅行舟懷裡小米叨米似的打哈欠。
傅行舟幫桑橋重新墊了墊枕頭,又低聲耐心的哄。
沒過太久。
桑橋就很聽話的縮在傅行舟身邊睡著了。
閉著眼睛的桑橋顯得很乖,連呼吸都是輕淺的。
隨著漸漸沉入深眠,他整個人的姿勢也由一開始的平躺變成側躺,然後一點點蜷縮起來。
最後隻佔了床邊很小的一塊位置。
傅行舟扶住了桑橋另一隻手上正在輸液的針頭,就這樣一直保持著胳膊懸空的姿勢。
直到吊瓶內的液體走空,護士長動作小心的推門進來拔了針。
傅行舟才晃了晃已經麻木的胳膊,慢慢起身,幫桑橋重新蓋好被子。
然後將床頭燈調整到一個微弱的亮度,腳步很輕的推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Raven還站在病房外,手裡提著台筆電和一遝資料。
見到傅行舟出來,Raven也沒敢立即上去。
而是等傅行舟反手關好病房門,才快步走到他身邊:「老闆,這是桑重德公司今天收盤時的股價,還有他公司下午發給項目部的合作流程。」
傅行舟將Raven手中的文件接了過來,隨意翻了翻:「他的資金鏈接不上了。」
Raven點點頭,為傅行舟讓開路請他走進了病房旁邊的休息室。
翻開電腦,將幾份股權轉讓信息拉出來給傅行舟過目:「我下午和財務總監做過對接,財務總監懷疑桑重德的公司資金幾乎沒有錢進行周轉。也就是說,和我們合作的這個項目就是他最後垂死一搏了。」
麵前的電腦屏幕上顯示的赫然是桑重德公司最近幾筆大款項的資金流轉記錄,和法定小股東股權的轉讓信息。
傅行舟的麵上一片幽冷,視線從電腦上移開:「和法務部確定,保留追責權。等事情一爆出來,就讓律師團去追債。」
Raven:「……知道了,老闆。」
Raven是真的覺得桑重德遇到他老闆是真的倒黴。
說不定本來不用死這麼快,非要硬往死亡線上衝,攔都攔不住。
Raven將手裡的其他幾分文件給傅行舟一一簽完,接著想起了特助的其他職能,良心突現的道:「老闆,您用過晚飯了嗎?」
傅行舟放在桌上的手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似乎思考了幾秒,問道:「桑重德隻有一位夫人麼?」
Raven:「???」
Raven跟在傅行舟身邊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老闆參與八卦討論。
一時間愣了半晌,在腦子裡回想再三,才並不十分確定的道:「老闆,根據我們之前的資料和戶籍顯示上來看,桑重德的確隻娶過一任夫人。但是這位夫人的身體不好,在去年已經過世了。」
傅行舟道:「就是桑清的母親?」
Raven對這一點很肯定:「是的,老闆。」
傅行舟揉了揉眉心,突然道:「Raven,你覺得桑橋的母親是真的已經離世了麼?」
Raven一怔。
其實在桑橋和傅行舟結婚之前,桑橋的所有資料就已經被傅老太爺送到了傅行舟桌上。
美名其曰你自己挑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文化背景,什麼樣的家庭環境,自己心裡該有個數。
資料從傅老太爺的療養院送過來的時候,最先放在了Raven桌上。
送過來的資料並沒有密封。
為了確保自己的小命,將資料給傅行舟之前,Raven事先看過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