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把方向盤:「我現在過來。對了,文物局的人過來了麼?」
Raven站在自己的特助辦公室裡,透過玻璃門圍觀桑重德在幾位秘書的極力勸阻下依舊瘋狂撒潑,牙疼的道:「當然來了,老闆,文物局的一把手比桑重德還來得早,正在您辦公室裡坐著呢!」
傅行舟眉尾一挑:「知道了,讓公司的律師團按照我之前吩咐的做準備,我還有二十分鐘就到。」
二十分鐘以後,大奔開進了傅氏總部的地下停車場。
傅行舟是個非常守時的人,除了每天晚上明明答應過桑橋做多長時間卻每次都要翻好幾倍外,一般情況下都是從不遲到的。
早晨的打卡時間是九點整,傅行舟到的時候還不到七點半。
整棟大樓裡除了日益禿頭的工程計算機部和企劃部之外,其他的部門還沒來幾個人。
傅行舟從總裁專用電梯直達頂樓辦公區。
剛一進門,抬眼就看到了等候室的玻璃牆上不偏不倚的被砸上了個鏤金鑲邊的白瓷杯。
嘩啦一聲——
用來待客的瓷杯粉身碎骨,等候室的玻璃牆上也碎開了一片萬花筒式的紋路。
秘書室的總秘正陪在等候室裡,隨在旁邊的還有總裁辦兩位工作人員。
Raven急匆匆的從自己的辦公室裡走出來,推開等候室的門正要進去,就看到了剛下電梯的傅行舟。
Raven收回腳步,朝傅行舟轉身禮貌道:「老闆,早。」
傅行舟點了下頭,不緊不慢的從電梯間走了出來:「文物局的人安排好了麼?」
Raven跟在傅行舟的身後:「我親自接待的,相當熱情,說已經看過了,那片墓葬群很有價值,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傅行舟還沒走到等候室門口,桑重德就已經看到了他。
不知是不是因為通宵沒睡的原因,桑重德身上的西裝早已經皺的不成樣子,平時抹的油亮的頭髮也散下來成了一條一條,看上去頗有幾分流浪藝術氣息。
桑重德從進門到現在,對著傅氏的其他工作人員嘴裡的罵罵咧咧一直沒停下來過,這時見到了傅行舟,卻像是有些怯了場,一時間沒敢開口。
傅行舟對外人的態度向來冷淡:「桑董清早大駕光臨,就是為了砸傅某的玻璃?」
桑重德這才看到了玻璃上的裂痕,遲疑了一瞬,臉又黑了下來:「傅行舟,在我投資之前,你可沒有跟我說過那片地下麵有墓葬群!」
傅行舟扯了下嘴角:「桑董說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有這件事,怎麼跟你說?」
桑重德:「傅行舟!」
傅行舟慢條斯理走過了桑重德麵前,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再說,投資書是你自己簽的。資金定投是你自己做的,現在出了問題,與傅某何幹?」
桑重德顯然沒想到傅行舟能大言不慚到這個境地,整個人都氣得發抖。
他三兩步追上了前麵的人:「傅行舟!你和我是合夥人,我公司現在全部資金都砸進去了,你必須給我個交代!」
「交代?」
傅行舟側身避開了桑重德的手:「桑董說笑了,這項工程傅氏也是全程參與,設計圖還是我們出的,現在出了這種情況,我也十分遺憾。」
桑重德狠狠罵了句髒話,伸手就要拽傅行舟的領口:「我呸!特麼傅行舟你別跟老子在這兒裝蒜!前期注資你一個字兒都特麼沒出過,現在裡麵凍住的錢全是我的!你——」
Raven一把抓住了桑重德的手腕,笑容可掬:「桑董,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公安局的人剛來,就在樓下大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