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最小的,專門學的化妝。我估計我哥的意思是讓她以後跟你工作。」

桑橋有點驚訝:「她來給我當化妝師嗎?會不會不太好……」

桑橋覺得自己開的工資可能還不夠人家買個包。

易楚拉了把椅子在桑橋旁邊坐下:「能有什麼不好的,我哥恨不得所有東西都給你用天底下最好的。」

桑橋:「……」

說實在的桑橋以前認為自己臉皮應該算得上天下第一厚了,但他現在覺得自己的臉皮似乎越來越薄。

易楚猶豫了幾秒:「哎這些話等我哥以後再跟你說吧!我來找你主要是跟你說——Raven剛剛打電話找我,說倫敦昨天暴風雪了,飛機都停著起飛不了,傅行舟現在人在英國,不一定能趕你公演的時候回來了。」

這是一句挺長的話。

桑橋愣了一下。

易楚有點怕他沒聽明白,補充道:「我哥好像給你訂了個禮物,然後他非得自己去取不郵寄,結果飛過去了之後現在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也不知道這雪什麼時候停……」

易楚頓了頓,又看了桑橋一眼。

桑橋還是坐在那裡,和剛才一樣沒有反駁,也沒有說話。

很安靜。

但易楚突然就一下子覺得,桑橋似乎非常非常難過。

像是一捧看上去完好無損的雪,內裡卻已經全部化開了的那種空洞的難過。

公演前夕,所有的練習生都是無法使用手機的。

節目組之前還特意問過桑橋需不需要特權,桑橋很堅定的拒絕了。

所以桑橋既不能接到傅行舟的信息,也不能聽到他的電話。

易楚才會特意跑一趟來告訴桑橋這個消息。

化妝間裡依舊一片寂靜。

突然易楚拿在手裡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一條微信提示消息從屏幕內跳了出來。

【傅行舟:你在桑橋旁邊?】

【傅行舟:手機給桑橋。】

易楚秒懂,趕忙拍了下桑橋的手臂:「我哥應該在機場,你要不要跟他視頻下?沒事兒離綵排還有一會兒。」

桑橋像是恍然間回了神,有些怔怔的道:「可,可以嗎?」

「當然啊!」

易楚直接播了視頻信息過去,然後把手機塞給了桑橋,「我出去給你和我哥守著門啊,不用著急,我敲門喊你的時候你再出來就行。」

桑橋特別認真的點了點頭。

易楚前腳剛拉上門,視頻就接通了。

傅行舟身後的背景像是貴賓區的候機區,清淨而整潔,偶爾能看到一兩位身著高級製服的侍者端著食物托盤在穿梭。

而傅行舟一身煙銀色西裝,沒有像往常那樣打好領帶。

桑橋就這樣定定的看了傅行舟好半天,張了張口,還沒有說出一句話,就覺得眼睛酸澀的厲害。

可傅行舟坐在鏡頭那邊,眉目間帶著很淡的一層疲倦,卻還是對桑橋露出一個笑來:「橋寶畫了這麼好看的妝,不難過,好不好?」

桑橋吸了一下鼻子,很聽話的道:「嗯。」

傅行舟的聲音很溫柔:「我答應過橋寶,要去看最後一場公演,不會失約的,好嗎?」

桑橋卻搖了下頭:「沒關係的。」

可能是因為鼻子有些堵住的原因,桑橋的聲音顯得悶悶的,但他還是很努力的想對傅行舟笑一下:「沒關係的啊……我們還有好多好多以後,下暴雪,危險,傅行舟……你不要趕著回來,我會很怕。」

怕你缺席可能是我的最後一次舞台。

但更怕你缺席我的未來。

桑橋眼睛都紅了,卻很用力的沒有掉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