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橋招財貓似的跟易楚揮了揮手。

許其然和桑橋上次見麵還是上一場公演前,距離現在都快過去一個月了。

站在後場區的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舞台上的佈置,現在還沒輪到桑橋這隊。

於是桑橋左右看了一圈:「然哥,你怎麼瘦了?」▼思▼兔▼網▼

幾乎每個經紀人每天二十四個小時裡有二十個小時都在使用手機。

許其然飛快的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回頭看了看桑橋:「忙的,新帶的兩個藝人比你還不讓人省心,心比天高——」

桑橋麻溜兒的接上了下一句話:「命比紙薄,這句我會!」

許其然丟了顆話梅糖給桑橋:「閉嘴潤潤喉。」

桑橋:「……」

話梅糖是剔了核的,酸甜酸甜。

桑橋美滋滋的將糖剝掉包裝丟進嘴裡,話極其多的叭叭道:「然哥你是不是覺得還是帶我比較省心,你看我工作又勤奮又努力不僅拚命還從來不給你找麻……」

桑橋在許其然投射過來的高壓眼神裡識相的閉上了嘴,並且吹了個彩虹屁:「謝謝然哥的話梅糖。」

第一支練習生隊伍綵排時的舞檯燈光似乎出了問題,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調整好。

許其然看了看台上的燈光,對旁邊磕話梅糖的桑橋道:「你站我這裡來。」

桑橋很老實的挪了過去。

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整個舞台的全景。

耀眼的燈光打在台上正中央,染色燈和激光燈將半麵夜空都映得明亮。

許其然讓開一步,和桑橋保持了安全的距離,然後他輕聲道:「其實當年我簽你的時候公司不同意,一是覺得你太小,十六歲,半大不大,既做不了童星也成不了流量,尷尬的年紀。」

桑橋愣了下。

許其然:「二是在這個圈子裡,你如果沒有一點家庭背景,沒有錢,沒有人脈,想要出頭,就必須付出比別人更多的辛苦,甚至有些辛苦並不是那麼光彩。」

剛剛壞掉的頻閃燈在舞檯燈光師的維護後終於重新投入了使用,跳動的燈光一圈圈的縈繞開來,將舞台照得明艷而動人。

舞台區與觀眾區。

亮色與暗色的對比。

桑橋重新想了一遍許其然的話,然後低低的嗯了一聲。

許其然笑了:「滾一邊去,你嗯什麼?」

桑橋伸手指了指舞台,嚴肅的道:「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正在配合。」

許其然:「……」

許其然噎了一口氣,半晌後才緩了回來:「我的意思是,到了今天,你小子應該主動問問為什麼這麼多年我對你不拋棄不放棄,懂嗎?」

桑橋特別自信的往前站了一步:「我知道啊,因為我掙得多拿得少,人靠譜事兒還少!」

許其然:「……」

許其然閉了閉眼,看在馬上要上台忍住了再揍桑橋一頓的衝動:「因為當時我覺得,你天生應該就應該是要站在聚光燈下的。」

桑橋似乎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一時間愣了一下。

許其然伸手比了比:「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還不到十六歲,給人家在工地推水泥車,我給你買了杯豆漿,你就對我咧嘴笑得特別傻。」

桑橋:「……」

許其然輕輕歎了口氣:「那時候我手裡其實有一個女藝人,毀約後另簽了公司和經紀人,然後轉頭就拿了影後。我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適合做經紀人。」

桑橋仰著脖子,驚道:「那你當時不是跟我說你是業內知名金牌經紀人……」

許其然:「誰讓我說你就信了呢?」

桑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