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是不是桑橋剛剛忍無可忍的那個小眼刀起到了莫大作用。
接下來傅行舟十分敬業的念完了從第九名到第二名的八位練習生,並且表情也較為真誠的為他們送上了祝賀。
直到第一名。
從練習生到出道總是很特殊的時刻。
每一個成團練習生的名次公佈後,節目組都會由專門等候在旁邊的工作人員上前為練習生將原本別在腰間的姓名牌取下來。
這也寓意他們脫離待選的練習生,成為一名真正的出道藝人。
第九位到第二位的練習生已經站上了自己的位置。
易楚長長提了一口氣,控製好表情:「傅董,現在到了您最期待的第一名。請問您準備好了嗎?」
傅行舟將手中的紙卡隨手交給易楚:「當然。」
易楚向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自己與傅行舟桑橋之間的距離:「好的,那麼今晚我們成團的最後一位成員,也就是c位的,投票數量第一名練習生!讓我們把全場視線交給傅董——」
這大概從公演開場以來最安靜的時刻。
所有的汗水和辛勞,快樂與痛苦,成團背後的血淚和無休無止的重複訓練。
所有燈光背後的陰影,所有孤注一擲的成敗。
在難得的屏息之中,這場狂歡終將迎來最後的結局。
桑橋看到觀眾席上高高舉起的燈牌,一時間心跳也像是懸了起來。
應該也並不是緊張。
畢竟他從來都形容不出緊張究竟是什麼樣的。
隻是……如果能站在最後的那個位置上。
還是會有些嚮往。
桑橋咬住嘴唇,嗜痛的潛意識剛想要咬得再重一些——
還沒待力度變狠。
便看到傅行舟轉過身,籠在西裝褲下的長腿微微曲起,更桑橋保持成差不多同樣的高度。
然後傅行舟伸手,親自,摘下了桑橋腰間別著的那枚代表練習生的姓名牌。
傅行舟的聲音依舊低沉,像是中世紀的大提琴拉起一支古老而溫柔的樂曲。
傅行舟重新直起身,向身旁的桑橋伸出了手:「我很高興能在這裡宣佈這個消息——桑橋,你將是這支隊伍的c位,你是今天晚上最閃耀的練習生。」
桑橋整個人顫了顫,像是不可置信般的望了眼觀眾席,又下意識的去看傅行舟。
傅行舟的五指修長而有力,似乎見桑橋沒有握上來,再次向前伸了伸。
桑橋從沒有感受過這麼多這麼多為自己而來的尖叫。
他望著傅行舟的目光有些茫然,又像是有點不確定。
衝上雲霄般的歡呼聲淹沒了舞台上播放的音樂。
傅行舟放下話筒,對桑橋露出一個笑容:「不跟我握個手,慶祝一下?」
桑橋立在原地,半晌後,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傅行舟的手。
男人間的握手其實是個再正常不過的舉動。
攝影師的機位順著軌道很快移了過來,似乎想要給個特寫。
然而等機位快要轉到兩人正麵的時候。
傅行舟卻不著痕跡的側身,毫無徵兆的擋住了鏡頭。
下一秒。
一個帶著些許涼意的東西碰到了桑橋交握著的無名指指尖,然後向內又移了些,像是挑到一個完美的位置,最後停了下來。
桑橋的心跳空了兩拍,像是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什麼叫做緊張。
他低頭去看。
在舞檯燈光映照之下。
比燈光還要璀璨的鉑金戒圈套在了自己的指節上。
而與自己交握的那隻更有力更修長的手上,正戴著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
在萬千成海的歡呼尖叫之中。
桑橋依舊聽到了傅行舟響在耳邊的聲音。
「出道禮物,喜歡嗎?」
作者有話要說:
傅行舟:就是要在萬眾矚目的場合給老婆表白。
第八十九章
舞台的燈光將桑橋的視線照得無比明亮,而那枚戒圈彷彿比周圍一切的燈光還要更加耀眼幾分。
在短暫的一剎間,桑橋甚至覺得眼睛有些酸得厲害。
此刻端端正正套在無名指上的戒圈不算特別奢華,亦沒有太多的裝飾,鉑金的素麵彎成了大半個圓形,隻在最中央的位置鑲了一顆鑽石。
隨著桑橋手指的動作,嵌在最中央的鑽石將舞檯燈光折射成不同的線條,顯得璀璨而奪目。
傅行舟沒有放開桑橋的手,卻也沒有繼續下一步的動作,像在很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
就這樣等了好幾秒。
桑橋終於紅著臉率先急匆匆的轉開了視線,很努力的將翹起的嘴角壓到更克製一些,小小聲的道:「喜……喜歡的。」
這是他人生到現在僅有的戒指。
坐在正麵的觀眾和直播鏡頭前的觀眾早已經被傅行舟的身影擋住了所有的視線,隻有坐在體育場側麵幾個特殊角度的少部分觀眾能窺得這短暫的隻在一瞬間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