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的淚水已浸透了趙霖深腰腹的衣物,微熱的觸♪感似烈火一般在兩人的心間熊熊燃燒著。

景暄抽抽噎噎道,“你有…你就有…你都裝作…不…認識…我。”

她就像一個丟失了糖果的孩童,抱著大人訴說委屈後嚎啕大哭。

趙霖深接連深呼吸好幾次後才鬆開握緊的拳頭,捏緊指尖又鬆開,來來回回好幾次後才把手覆在景暄柔軟的發頂,雙眸裏閃著細碎的淚光,哽咽一聲呢喃道,“我以為…這就是你……”

景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頭如撥浪鼓使勁搖晃著,急聲道,“不…是,不是,不是,我…這六年…每一天都在想你,…每一天我都在後悔…可是…我不敢去找你…我害怕……”雙臂更加用力地抱住趙霖深,生怕這人推開自己。

這樣惶然無措的景暄趙霖深不曾見過,像極六年前無助迷茫的自己,也是那一年她剜去了骨子裏僅剩的天真無邪,注滿成熟穩重的空虛靈魂。

將鎧甲和軟肋沉入心底。

回憶讓趙霖深眸子裏溢出的眼淚無休無止,心沉了又沉,最終也隻是長歎一口氣,用微涼的手掌覆上景暄還在不間斷淌著熱淚的臉頰替她擦拭著,“你不要哭。”

曾無數次告誡自己不要再愛她,然而下一次時又會更加熱烈的愛上她。

如此反複。

景暄貼緊她的掌心眷戀地蹭了蹭,啞聲道,“我做夢都…沒想過你會來胤海…”

趙霖深:“我也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來了胤海,更沒想到這麼快就遇見了你。”

景暄:“對不起…真的……”滾燙的淚水又一次噴薄而出,“對不起…當年我……真的對不起……”

趙霖深楞楞地搖搖頭,愴然淚下,“說到底還是當年的我…太過於弱小,……並不能給你帶來安全感。”

那些逝去的時光恍若就在昨日,一幕幕的都被喚醒,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趙霖深眼底的沉痛擴散,蔓延至四肢百骸。

恍然間她仿佛聽到了那根一直緊繃的弦斷裂的聲音在胸.腔內作響。

震碎一直禁錮在心上的枷鎖。

“那…”景暄緊了緊有些僵硬的手臂,想把在口中和心裏不知道轉了幾圈的話問出來,“你……還……要我嗎?”

趙霖深停下幫她擦拭眼淚的動作,仍能感受到她緊繃的身體和忐忑不安的試探,眸中神色不明,斂眸靜默良久,久到景暄以為她不會開口回答時,清冽的嗓音忽然響起,“我並沒有原諒你。”

也沒有原諒我自己。

十八歲的我,二十二歲的你。

還要她嗎?趙霖深想,無論多久多痛,她始終都是要她的。

趙霖深不止一次在心裏唾棄自己的毫無原則。

可誰讓她,愛慘了這人。

終究還是舍不得折磨眼前的人,卻也做不到完全釋懷這些年的輾轉反側。

景暄像是聽懂了言外之音,唇角一翹一壓又哭又笑,“你怎麼…傻乎乎的…”大顆大顆的金豆子又跟著掉下來,“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壞透了…”

趙霖深:“嗯。”

景暄:“………”

隔日景暄腫著雙眼坐在化妝間裏聽著化妝師的絮絮叨叨,腦海裏反複循環趙霖深說的話。

她說:“我們都需要和六年前的彼此和解。”

景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是趙霖深在給她機會。

又想到自己趁亂在那人有八塊腹肌的腰腹處流連好幾遍,惹得趙霖深麵紅耳赤地落慌而逃。

就心感滿足。

盡管現在這人總是拒人以千裏之外,不過容易害羞這一點還是沒變,一如既往的可愛。

化妝師v姐見她笑得滿麵.春.光的小模樣,不由開口揶揄道,“這是撿到寶了?還是談戀愛了?”

景暄坦蕩地看向v姐,眼裏淬滿了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意,“嗯,撿到寶了。”

趙霖深可不是她弄丟的寶貝嗎?

不,是比寶貝還要珍貴。

是這世界上絕無僅有的稀世珍寶。

v姐一向健談,“我還當你談戀愛了,那個新來的魏導也在追你呢吧?”

景暄似乎完全沒有印象,紅唇勾起好看的弧度,“誰?不知道,反正我已經名花有主了。”

v姐作勢捶了她一下,不滿道,“景暄,藏的夠深的啊,全台上下追你的人都排到門口了,結果您倒好,暗度陳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