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的晚上,當鄭榮山在家中洗過澡卻難得地沒回自己房間而是呆在了客廳等著電話裏後,在這個城市的另一端,一場由他精心編製下去的網卻已經張開了。
秦中明和他的三個死黨如往常那樣進入他們平時經常去消費的一家娛樂會所內玩樂,三小時後市公安局的一次例行檢查卻意外地敲開了他們的包廂門,在房間裏發現的令人咋舌的冰毒和[***]數量讓幾位本來隻是來抓嫖娼的警官們不得不直接帶走了秦中明準備進一步調查。
可就在得到消息後心急如焚的秦老和他大舅秦銘遠趁著夜色趕到公安局,準備無論如何也要用自己的麵子保人出來再說時,一把年紀的秦老卻隻聽到神誌不清,麵色青白,還沒有從毒品的刺激中回過神來的秦中明在審訊室內就語無倫次裏地大吼著來了一句。
“你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秦海唯一的孫子!!!隻要他死了!!我就是秦家當家的!!你們快放了我!!”
站在審訊室外的秦老當時的心情總之眾人已經不得而知了,隻聽說本來拿自己麵子不停壓人,硬是說自己孫子是被人陷害的老頭僵硬地立在那兒半天沒說話,許久也不保人了慘白著臉帶著大兒子徑直回家去了。
等坐在客廳裏安靜地聽著張超和自己一點點仔細描述著今晚的情況,從那天見過秦中明之後就一直在準備著這事的鄭榮山也沒什麼太特別的情緒,半天才半靠在沙發上眯起眼睛對自己父親的這位親信禮貌地道了聲謝。
“這次辛苦你了,會所那邊的那個今晚陪著秦中明的女人你去善後一下吧,你教她說的那些話不準流出去,順便和監獄那邊打個招呼,讓老六好好招呼招呼秦中明和跟他一塊抓進去的那個人,他爺爺照現在這個情形短時間也不可能再搭理他了,你們不用擔心。”
“二少,您要怎麼個招呼法?”
“不用給秦家留後的招呼法。”
聞言口氣相當冷靜地來了這麼一句,電話那頭的張超一聽就一陣雞皮疙瘩,深感自家二少果然是鄭老和大少親自教出來的,這麼小小年紀的這心機可是夠深沉毒辣的。
而緩緩掛上和張超的電話,在客廳裏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的鄭榮山回想了一下今天自己這番布置的所有細節,確定除了某些不可避免的瑕疵後應該不會給牟峰帶來什麼問題,許久才略顯輕鬆地輕輕歎了口氣。
“二少,要吃水果嗎?有菠蘿。”
樓上在書房呆著的鄭常山拉長聲音慢悠悠地問了他一句,聞言的鄭榮山立刻抬起頭皺著眉挺不太高興地回了一句。
“不要,我不吃菠蘿。”
這般幹脆地回答完,他也沒去管他家鄭老師上身的親大哥念叨著小孩就是愛挑食就先去自己房間換了身衣服,等進了廚房裏把垃圾給順手裝好袋後,他和正在樓上房間的看電視蔣芸說了聲出門倒垃圾一會兒就回來,接著便去車庫裏推著自己的那輛粉紅色自行車出門去了。
騎著車離開家,一路上鄭榮山的心情都有點緊張,他耳朵裏塞著耳機,耳機裏放的是一首很柔和卻又異常憂傷的法語歌《我的名字叫做伊蓮》。
明明晚間的風並不如白天那般燥熱了,可是他的心還是有一種奇異的熱度在緩緩蔓延開來。
而一直到等他照著之前牟峰告訴過他的地址到了離劉房山不遠的小區,又把自行車停在那個還亮著燈的二層小樓下麵後,從小區門口的超市經過特意停下來買了一大包的零食的的鄭榮山若有所思地望了會兒那盞房間裏的燈,最終還是站在小區的綠化帶邊上麵又衝上麵提高聲音喊了一下。
“牟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