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搬了?繼續在碧月湖住?”

“也行,反正出了這麼多事,你身體也不好,住家裏理由現成的。”榮銳道,“就是上班辛苦點,不過有我,我每天開車送你,你在車上還能補覺。”

“哪兒就那麼多瞌睡了?”蕭肅笑著搖頭,“倒是房子空著怪可惜的。”心中一動,忽然想起孫之聖,“欸,要麼讓老孫住我那兒算了,環境好,還能省納稅人的錢。”

榮銳遲疑道:“合適麼?你新買的房子,自己還沒住幾天呢。”

“沒事,空著也是空著。”蕭肅說,“再說以後我們商量事情,在家裏在市局都怪不方便的,讓老孫住我那兒,就當是靖川市辦事處了。”

榮銳嘴角一抽,笑了:“辦事處?要掛牌嗎?”

“咱們不是秘密機構麼?特別行動組掛什麼牌。”蕭肅也笑了,“就這麼定了,回頭你跟老孫提一句。”

榮銳點頭,看看表:“快一點了,睡吧,你這時差也該倒過來了。”

蕭肅跟他東拉西扯一番,困意襲來,洗了個澡,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蕭肅跟榮銳、孫之聖再次趕到了郊區那個廢棄的工房。靖川那邊的負責人後腳也帶著手下趕到了,一行人穿過警戒線,推開了工房的大門。

天氣仍舊不大好,四周鬆柏環繞,光線非常暗,不過榮銳和孫之聖都帶了手電筒,打開以後勉強照亮了四周。

那個羅氏兄弟睡了三天的沙發床就橫在屋子中央,上麵堆著破棉被,榮銳帶著手套翻了下,果然上麵沾著血跡。再看他們說掛過屍體的貨架,卻是沒有任何異常,除了堆著一些廢棄的零件,完全沒有鏡子或者釘子之類的東西,上麵落滿了厚厚的塵土。

榮銳左右看看,目光掃過操作台時忽然一頓,踱過去用手電筒仔細照了下,拿起水槽下麵的漏網,問:“這裏取過樣沒有?”

孫之聖與他對視,若有所思地看向負責人。負責人過來看了看,臉色倏然凝重起來,道:“昨天隻測了水樣,沒有看下水管。”

“取一個吧。”孫之聖說。

負責人點了點頭,叫人過來取樣。孫之聖蹙眉道:“即使這樣,還是解釋不了屍體突然出現的問題。”

“所以,還要找。”榮銳拿著手電筒,又開始四麵掃視起來。

蕭肅一直站在門口,怕自己破壞現場沒有走得太深,聽他們打機鋒般說了半天,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們在說什麼,小聲問榮銳:“下水管?你們難道懷疑……”難道懷疑那個受害人被分屍,從下水道衝走了?

榮銳不置可否,繼續觀察現場,蕭肅卻感覺胸口一下子憋悶起來,像吃了蒼蠅般難受——殺人、碎屍這種事,他以前最多在書上看見過,沒想到有一天真的能在現實生活中遇上!

“看這兒。”榮銳忽道,彎腰用手電筒照著沙發床下麵的塑膠地板,“這裏有很多劃痕。”

蕭肅隨眾人走過去,發現髒汙的地板上果然有一些黑色的劃痕。這種塑膠地板有一個特點,如果是重物放在上麵被拖動,摩攃之後會產生黑色的刮痕,除非用專用器械打磨,否則清理不掉。

榮銳順著痕跡走到貨架前,發現它們一直延伸到貨架下麵,被擋住了。

“這個貨架能夠挪開!”榮銳篤定地說,用手電筒照了照高處固定在牆上的螺栓,道,“有梯子麼?”

有人搬了個人字梯過來,他爬上去看了看,用一把扳手將螺栓擰了下來,慢慢將貨架推開一點,一絲極為暗淡的光亮忽然從貨架背後透了過來!

榮銳飛身跳下人字梯,道:“隔壁!這兩間工房是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