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
“寒,你在生氣,對嗎?”
“生氣?”
我盯著他,禁不住啞然失笑:“真是可笑,我沒事為何要生氣?”
寒之逸抬眸細細看著我,眉心微蹙,兩粒珍珠般瑩白的貝齒用力咬了咬下唇,苦澀道:
“寒,你在為那個魅紫生氣,對嗎?”
笑容一下子僵硬在嘴角。
忽然有些不敢直視寒之逸的眼,我繞過頭去,冷道:
“不關他的事,你給我回去。”
暴虐與容忍(4)
後背一震,腰腹被人用力抱了上來,寒之逸的嗓音忽然變得有些壓抑:
“我不要!!”
“你?!”
我不由怒起,反身扼住他的手腕,低聲喝道:
“寒之逸,你好大的膽子!”
“唔。”
但聽咯吱一聲響,寒之逸忽然痛苦的嚶嚀一聲,慘戚戚的道:
“寒,好痛……”
好痛?
我眉色一怔,卻在鬆手之際,腰腹再次被人狠狠擁了上來。
這還不算,某人幹脆手腳並用,猴子抱樹一般死死抱住了我。
方才眉宇之間的痛苦之色則是消失的一幹二淨。
“寒、之、逸!”
我咬牙,氣得渾身顫唞:
“你是猴子的近親嗎?!”
寒之逸憨憨的抬起頭,嘴巴一撇,撒嬌道:
“是猴子的近親也沒關係,隻要你能不生氣,什麼都可以!”
天邊一道驚雷。
額頭蹭的冒出一條青筋,我一根一根掰下寒之逸的手指,又將他重重抵在樹幹上,禁不住惡狠狠的道:
“寒之逸,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挑戰本王的耐性?!”
百年槐樹聞風不動,卻因這一小小的撞擊,灑下了幾片落葉。
寒之逸麵色倏地慘白,身子漸漸僵硬,聲線忽然輕了好幾分:
“寒,這次我真得沒騙你,我的頭好痛……”
“什麼?”
我忽的收手,卻有些半信半疑:“寒之逸,你又玩什麼把戲?”
寒之逸搖搖頭,勉強笑笑,身形卻漸漸沉了下去:
“我也想繼續玩玩把戲,可是……”
話未說完,竟垂頭倒在了地上。
昏了?
我倏地一驚,正欲彎腰抱起寒之逸,鼻翼間卻閃過一股奇香。
又是一驚,身形退後了好幾步。
我抓起長袖捂住口鼻,警戒性的看了看四周,卻無半點不妥。
既然沒有敵人,那這股奇香從何而來?
目光再一次轉移到寒之逸的身上。
嚐試著前進了一步,眉色瞬間一凝。
我判斷的沒錯,香味真的是從寒之逸的身上飄出來的。
好你個色胚!(1)
四周依舊靜謐,寒之逸閉眼側躺在樹幹之下,安然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有何不妥之處。
隻是呼吸比平時深穩了太多。
如果猜得不錯,應該是這奇異的香味所致。
這個世上能使人陷入昏睡的藥物有許多,但是能讓人陷入昏迷卻不誘發後遺症的卻不多。
但是顯然,我眼前就有這樣的一例。
輕輕揭開男子身上的薄紗長袍,香味立即又濃了幾分。
我微蹙眉,捂住口鼻的手掌不敢放鬆,繼續一層一層掀開男子的裏衣。
直至最後一層雪白的褻衣出現在眼前,男子的腰間晃了晃,出現了一個暗袋。
竟是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個紫色蛇皮囊。
我挑起眉,小心翼翼的從他的腰間取出蛇皮囊,慢慢解開上麵的明黃絲帶。
幾乎是瞬間,萬道豔紅的眩光閃過,一顆拳頭般大小的透明圓珠出現了眼前。
被絢麗的霞光刺得睜不開眼,我微微側首,待到霞光盡褪,才又開始細細打量這顆明珠。
珠子通體透明,圓潤光滑,倒是像極了平常的夜明珠。
隻是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這顆珠子的中間似乎是天然形成了一顆朱紅色的寶石。
寶石極美,幾乎快要掩蓋了罩攏在它外層的夜明珠的華彩。
而綻放出的光彩,更是足以媲美日落紅霞。
絳鈺珠。
細長的手指緩緩滑過晶瑩透亮的夜明珠,我仔仔細細的看著,嘴角禁不住輕輕揚起。
原來所謂的神珠,竟是這般模樣。
如果一顆足以價值傾城的夜明珠,也不過是裝裱它的皮囊而已。
那穿過層層空心夜明珠的它的本尊,又能值得多少銀兩?
傾國傾城?那都隻是虛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