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抑製了一時的衝動。平靜下來的神經在縷縷春風中突然感到一絲異樣,猛地回頭,四阿哥背著手站在樹下,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主子?”蘇偉下意識地一邁腿,卻忘了自己站在石頭上,一腳踩空,人向前撲了過去。
電光火石間,四阿哥幾步上前,一把攬過倒下來的蘇培盛,慣性作用下,蘇偉一頭撞在四阿哥的肩膀上,腦袋發出砰地一聲。
“唔!”蘇偉捂著被撞的額頭,呲著牙。
四阿哥無奈地瞪他一眼,“總是這麼莽莽撞撞的,自己站在石頭上自己都忘了。”
蘇偉癟癟嘴,偷瞄一眼四爺,卻剛好看到對方的下巴。
恩?蘇偉一激靈,迅速掙脫四阿哥的懷抱站起身。跟著四阿哥的太監、侍衛此時都或低頭,或背身,除了一個硬邦邦的直視他們的可以直接忽略的張保外,貌似沒什麼人注意到剛才的一幕。
蘇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多謝主子相救,奴才下次一定注意。”
四阿哥撇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向屋裏走去,蘇偉狗腿地跟上,卻總恍惚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等進了屋子,四阿哥坐在書桌後,蘇偉才猛然反應過來,個頭,身高!
剛剛四阿哥攬著他腰,他到四阿哥肩膀,等他站起身,才和四阿哥平視。從什麼時候起,四阿哥竟和他一般高了?
在承露軒住了幾天,不管是阿哥還是奴才心情都很歡快,離了皇宮,好像那些束人的規矩也放寬了不少,奴才們也能享受點自由時光。隻不過有一人比較例外,他們最受看重的蘇公公,這幾日總是很奇怪,動不動就挺直著身子往站崗的太監旁一立,斜著眼睛瞄人家頭頂,搞得值守的太監們一見到蘇公公就緊張。
蘇偉並不了解大家的想法,他隻是有點兒鬱悶。要說身為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條件他已經嚴重殘缺了,如今連外在體型都短了人家幾寸。四阿哥今年才十三歲,比自己這幅身子小了五歲,可是個頭眼看要趕超他了。不都說男生發育晚嗎,難道古代不光“姓”早熟,連身體都早熟?
一連跟身邊的小太監們比了幾天,蘇偉得出大概結論,絕對不是他長得矮,是四阿哥長得太快了!
在暢春園的日子過得很快,阿哥們每天除了讀書、射箭、騎馬,還會坐船、釣魚、遊泳。皇上對阿哥們管的並不嚴格,隻要完成了一天的學業,想幹什麼都行。
不過,這其中不包括太子。太子單獨在無逸齋讀書,每日上完課,還要跟著皇上看折子,聽政事。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個月,大阿哥以自己年紀最長,向皇上請旨聽政,皇上準奏。三阿哥、四阿哥跟著請旨,皇上一概準了。六月時,除了年紀最小的九阿哥、十阿哥,其餘的皇子們每日都多了到九經三事殿聽政的任務,如同在皇宮上朝一般。
六月中旬,邊境傳來消息,厄魯特蒙古準噶爾首領噶爾丹進擾漠北。一時間,暢春園緊張起來,八百裏加急快馬來回奔馳,皇上起居的清溪書屋徹夜不眠。幾位阿哥也連續幾日夜不歸宿,朝中重臣大將都聚集到了暢春園。
蘇偉跟著四阿哥住在清溪書屋旁殿裏,此時阿哥們年紀尚輕,涉世不深,不能直接參與決策,多是站在旁邊聽著皇上和各位大臣談論軍議。然而,對於眾皇子來說,這無疑是難得一遇的學習機會。連續幾天,蘇偉都著人一天幾次的安排膳食,確保四阿哥在任何時間回屋都能用上膳。
六月二十四日,蘇偉正站在旁殿門外,眼見著眾位阿哥急匆匆地走出清溪書屋。
“主子,”蘇偉上前。
“趕緊收拾一下,咱們下午就要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