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怎麼把這醉鬼帶回去,“你去安排一下,讓閑雜人等都下去!”

“是,”張保停好馬車,先一步進了門。

“唔,唔!”某個掙紮扭動的人影被張保捂著嘴送到四阿哥的臥房裏。

四阿哥來回看看,張保的人口清理做得很到位,由門外一路走到臥房一個人都沒看到。

進了臥房,四阿哥從張保懷裏接過不老實的蘇培盛,正準備往床上拖,人家蘇公公竟猛地站住了,身姿筆直,朝張保一伸手,“牌子!”

張保和四阿哥愣了愣,四阿哥先反應過來,衝張保擺擺手,“我的令牌……”

“我的!”蘇培盛一聲叱喝打斷四阿哥的話,一把從張保手裏搶過牌子,四阿哥衝天翻了個白眼。

“牌子……”蘇培盛握著袖子擦了擦,然後腿下一軟,向後栽去,還好四阿哥眼明手快地接住他。

“這個蠢貨!”四阿哥一臉嫌棄地把人拖到床上。

張保站在原地,話在嘴邊遛了兩遍才開口,“主子,要不奴才把蘇公公帶回房間伺候吧,這要鬧一個晚上,影響您休息。”

四阿哥轉頭看看,床沿上的人很自覺地踢掉鞋子,摟著枕頭滾到床裏,“不用了,他是跟爺喝醉的,傳出去不好。你今晚辛苦些,和庫魁值夜別讓旁人進來,再讓庫魁打桶洗澡水來。”

張保還想說什麼,嘴唇動了兩下,但最終咽了下去,低頭道,“是。”

醉酒的蘇公公可能是累了,抱著四阿哥的枕頭團在床裏,嘴裏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四阿哥自己換了便衣,坐在床邊,庫魁目不斜視的打好洗澡水,退了出去。

“過來,洗澡啦!”四阿哥伸手夠著床裏麵的人。

“不……”蘇公公扁著嘴,拽著床裏的帳子不撒手,“我不會遊泳……”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四阿哥脫下鞋子上床,拽著蘇培盛的上半身往外拉,“聽話,洗個澡能舒服點兒。”

“不要,”蘇偉掙開四阿哥的手,連滾帶爬地跑到床裏,“不洗、不洗就不洗!”

“蘇培盛!”四阿哥沉下臉追上去,一把攬住醉鬼的腰。

“我不叫蘇培盛!”蘇偉在床角亂扭著身子,結果一沒注意撲通一聲撞在床柱上,“額,嗚嗚……”眼看著額頭紅了一塊的人瞬間眼淚鼻涕的流了滿臉。

四阿哥是哭笑不得地上前給人揉揉額頭,“好了,好了,不洗就不洗了。”

蘇偉靠著四阿哥的身子,哭得可憐極了,“我不叫蘇培盛……”

四阿哥拿來毛巾給蘇偉擦臉,“你不叫蘇培盛叫什麼啊?”

“就不叫蘇培盛……”蘇偉轉了轉頭,避過四阿哥輕重不適的擦拭,“蘇培盛是‘奴才’的名字……”

四阿哥的動作頓了頓,半天後,蘇偉閉了閉眼,嘟嘟囔囔道,“我叫蘇偉……”

入夜的暢春園並不如紫禁城一般寂靜,能聽到草叢中偶爾竄過的動物腳步聲,水麵上錦鯉蹦出掀起的水花聲。

四阿哥費力地將半昏睡的蘇培盛放在枕頭上躺好,回身坐在床上,解開衣領的扣子,呼出口氣,額上的汗還沒消,枕上的人又傳來了動靜。

四阿哥氣呼呼地轉過頭,這人還有沒有完了?卻不曾想,正撞上一雙格外水潤閃亮的眼睛,和一聲輕輕的,“胤禛……”

蘇偉的聲音太小了,紅潤的嘴唇一直在蠕動,四阿哥慢慢低下頭,想聽清這人在說什麼,卻在低下`身子的瞬間,被一個柔韌的觸♪感襲擊了臉頰。

四阿哥錯愕地轉過頭,枕上那人迷蒙著雙眼,露出了一個頗為傻氣的笑容,“謝謝,印章,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