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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魏經國從邵幹那兒查出了索額圖與步軍統領托合齊勾結,如今索額圖伏法,可托合齊那兒卻沒有任何音信……”

“這點我也想過,”四阿哥抿了抿唇,又拿起了毛筆,“不過,當初爺已經讓你把魏經國偷出來的信送到了裕親王府。裕親王臨終前,皇阿瑪曾親往探視兩次,爺相信裕親王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此一事,咱們暫且留意一些也就罷了。索額圖病死,朝中的人即便有什麼小算盤,這個時候怕也不敢輕舉妄動。”

“是,奴才明白了,”傅鼐俯身。

幾位門人告辭退下,蘇大公公抻了抻自己的腰,轉身坐到了榻子上,“主子,魏經國偷出那封信的事兒可不止裕親王知道了。王欽把一部分信息透漏給了馬廉,直郡王和納蘭明珠那兒怕都有消息了。”

“爺知道,”四阿哥緩緩地吐了口氣,“正因為有大阿哥和納蘭明珠時時刻刻地盯著,爺才不怕二哥與托合齊再有什麼大的舉動。”

蘇偉眨了眨眼睛,略有些不解地道,“那信已經送到裕親王府了,皇上沒理由不知道啊,為什麼隻抓了那些小魚小蝦,卻沒有動托合齊呢?”

四阿哥抿了抿唇,劍眉微蹙,“一來可能是裕親王真的沒有說,二來就是皇阿瑪還不想徹底挖掉二哥手中的實力。”

“這麼說……皇上是還想保住太子?”蘇偉捧著自己糊成一團的腦袋。

四阿哥輕歎了口氣,蘸了蘸餘墨,又在紙上寫了起來,“索額圖被關已經兩月有餘,結黨營私、怨尤天子,論罪條條當誅。然,彈劾太子的奏折卻一封也沒有在朝堂上出現過。”

“可是,”蘇偉皺著眉頭仰躺到床榻上,“我怎麼覺得托合齊擺在那兒像個陷阱一樣,要是太子禁不住誘惑踏進去,估計就要粉身碎骨了。”

四阿哥聞言手上驀地一頓,最後一筆留下個重重的墨點。

佟相府

內廳中,隆科多麵目清冷,挺著身子站在佟國維身後。

佟國維負手望著窗外,沉吟半晌開口道,“你既願為佟家盡心效力,就如你所說。葉若那兒,我不再強求就是。”

“多謝阿瑪,”隆科多略一垂首。

佟國維轉過身子,撫了撫手上的扳指,“鄂倫岱與八貝勒相交甚深,你可讓他帶你一道同去。”

“阿瑪不必費心,”佟國維略一仰頭,“堂哥有堂哥的想法,兒子自有兒子的打算,八阿哥那兒,兒子還不想太過沾染。”

“那你打算如何?”佟國維挑了挑眉梢。

隆科多彎了彎嘴角,“太子地位不穩,皇子中一馬當先的自然要屬直郡王了。”

“大阿哥?”佟國維皺起了眉頭,“早先我計劃靠向大阿哥時,因著四阿哥和葉若的事兒已經與他們起了齟齬。後來溫憲公主的死,又因著留有納蘭性德墨寶的花瓶,我與納蘭明珠是針鋒相對。如今你想劍走偏鋒,怕是不得時了。”

“阿瑪放心,”隆科多輕抿了抿唇,“您與明相的矛盾,無關直郡王。如今納蘭明珠亦是一手雙擔,納蘭揆敘與八阿哥走得近,直郡王也是心中有數的。這個時候,兒子靠過去,直郡王沒有理由不接著。更何況,兒子素來與父兄不合,朝中不少大臣都是知道的。”

隆科多自內廳出來,正趕上下屬阿依達匆匆而來,“出什麼事了?這麼急急忙忙的。”

“回主子,”阿依達一俯身,“宮中傳來消息,皇上下旨撤了內務府總管科貸的職務,著宗人府清查賬務,令提赫舍裏氏淩普接任內務府總管一職。”

“淩普?”隆科多皺緊了眉頭。

“是,”阿依達略一低頭,往隆科多身旁湊了湊,“淩普原隻是內務府的一個小官,但他的妻子曾是太子殿下的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