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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看著。”

蘇偉慢慢地吐出口氣,拍拍小英子道,“咱們走吧。”

萬壑鬆風殿

梁九功捧著拂塵,彎腰邁進殿門。康熙爺端坐在龍椅上,麵前的長案擺著尚未加蓋玉璽的聖旨。

“皇上,隨扈的大臣們都等在外頭呢。”

“他們在等什麼?”康熙爺聲音清冷,目色遼遠。

梁九功抿了抿唇,低下頭道,“太子被拘,一眾僚屬被抓,總得有個名頭。”

“名頭……”康熙爺輕輕撫過聖旨上的墨痕,“想要多大的名頭不都明擺著嗎?何苦來朕麵前裝傻?”

梁九功垂下頭,壓了壓嗓音道,“奴才不懂這些,大體還是想看一看萬歲爺的心思吧。”

“皇上,”門口的宮人舉著幾本冊子邁進殿門,“直郡王送來了太子僚屬的證詞,和一些書信賬目的證據。”

梁九功上前接過,揚手遣退了宮人,將幾本冊子呈到長案上。

“證詞,證據?”康熙爺翻了翻當頭的冊子,眼神愈發晦暗。

承安堂

鄧玉領著蘇偉進了臥房,十三阿哥靠坐在床頭,看著蘇偉進門彎起嘴角笑了笑。

“奴才給十三爺請安,打擾阿哥休息了,還請阿哥恕罪,”蘇偉俯身行了一禮。

“起來吧,”胤祥緩了口氣,撐了撐身子,“今兒是你救了我,我賞你還來不及,何罪之有呢?”

“謝阿哥寬宏,”蘇偉站起身,躊躇片刻後,往床邊走了兩步,“十三爺,主子在京城一直惦記著您的狀況。他要是知道了您現下自殘的舉動,怕是要大動肝火了。”

“我知道,”胤祥輕歎了一聲,“所以我不敢直接告訴四哥。落在自己身上的事兒最好還是自己擔著,我不想四哥為了我,卷進這灘渾水裏。”

“十三爺的心思,主子與奴才都感念於心,”蘇偉低了低頭,“可凡事都有輕有重,有度有方,阿哥此番著實太過冒險了。就算不被發現,單是傷了身子,留下病根,就是一輩子的遺憾啊。到時莫說貝勒爺,就是在天之靈的敏妃娘娘,怕都要傷心至極了。”

胤祥閉上眼睛,放在腿上的手輕輕握了握,“在作此決斷之前,我就有了最壞的打算。有得必有失,要獨善其身,沒別的法子。”

“奴才明白,”蘇偉輕抿唇角,“可如今,這個法子怕是會引火燒身啊。”

胤祥蹙了蹙眉,抬頭看著蘇偉道,“你是說,劉院判?”

“是,”蘇偉點了點頭,“劉院判是奉皇上之命來為阿哥診治的。若在平時,倒沒什麼不妥。可眼下,太子被關進馴鹿坡,一應僚屬均被拘禁,行宮四周都設了卡子。而從昨天到今天,皇上一直未有明旨示下。如此緊要關頭,皇上還有多少空閑關注阿哥的腿傷呢?”

胤祥盯著帷帳,沉吟片刻,“儲位有變,皇阿瑪怕是要用到我了。這個時候,我能不能康複,關係到事態的進展。皇阿瑪派劉術來,未必就是懷疑我,但想讓我趕快好起來是肯定的。”

蘇偉眨了眨眼睛,他倒是沒想太多,隻是覺得劉術的到來不那麼簡單,十三阿哥的計策漏洞太多。

“無論如何,十三爺不能再出此下策了,”蘇偉躬身道,“依奴才對劉術的了解,他絕不是單單來給您看傷的。若是被他發現了端倪,就大事不妙了。”

“我明白,蘇公公放心,”胤祥衝蘇偉笑了笑,“我一番謀劃,不過是為了安身立命,不會輕易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的。”

萬壑鬆風殿

日頭西斜,群臣俯首。

關押在馴鹿坡的胤礽被帶到殿內,跪在眾臣中央。直郡王垂首立於台階一側,嘴角微彎,神態清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