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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病重,納蘭家一直封鎖著消息,哥哥那邊還不知是個什麼態度。父親讓我心裏有個數,不要和哥哥多加聯係,免得引貝勒爺忌諱。”

淩兮秀眉微蹙,捏了捏帕子道,“明相若是離世,少爺還能靠向納蘭家嗎?這說不定是件好事兒,沒有明相從中攛掇,少爺說不定就能和老爺、小姐同心同德了。”

“你不了解哥哥,”年氏看了淩兮一眼,“哥哥生性傲氣,一心要做番大事業,卻不願輕易受製於人。明相也好,貝勒爺也好,在他心裏都是攀登高位的墊腳石。明相即便離世,隻要納蘭家還有用處,哥哥就不會利落地跟他們斷了關係。到時,對貝勒爺來說,才是真真的損了做主子的顏麵。”

“那,咱們怎麼辦啊?”采兮滿臉愁容地看了看淩兮。

淩兮抿了抿唇,看向年氏,“主子……”

年氏深深地吐了口氣,捏起帕子抿了抿唇角,“寫信給王媽媽,讓她準備動手吧。新嫂身子一直不好,逢了喪父之痛,一時緩不過來也是正常的。”

年遐齡告辭離去,已近傍晚,張保陪著四阿哥往西配院走,“這年大人對主子還是十分忠心的。”

四阿哥背著手,點了點頭,“不過,年老畢竟上了歲數,能幫爺的地方太少。爺也不忍心,讓他再卷進朝廷間的爭鬥裏。倒是那年羹堯,狐狸一樣的性子,難以掌控啊。”

“張廷玉大人不是說,明相病重嗎,”張保壓了壓嗓子,“隻要明相一死,年羹堯還不靠向主子嗎?”

“納蘭明珠死了,還有納蘭揆敘呢,”四阿哥低頭理了理袖口,“這年羹堯是心比天高,誰能幫襯他,他才會靠向誰。本來,爺也不急於這個時候拉攏他。隻是如今,納蘭揆敘的後頭是老八。良鄉莊子的事兒、弘暉的死,爺都忘不掉。”

八爺府

一大清早,納蘭揆敘的馬車停到了八爺府門前。胤禩親自站在門口,迎納蘭揆敘進府。

“微臣要恭喜八貝勒了,”納蘭揆敘一下車便衝胤禩行了一禮。

胤禩慌忙扶起,將納蘭揆敘一路引進府門,“兄長太過客氣了,這幾日,胤禩一直惦記著府上的情況。若不是太過紮眼,胤禩就前去拜訪了。”

“有勞貝勒爺惦記,”納蘭揆敘輕歎了一聲,揮退了尾隨的侍從。

胤禩也遣走了伺候的奴才,將納蘭揆敘迎進會客廳,“明相的身體怎麼樣了?還是不見好嗎?”

納蘭揆敘搖了搖頭,低身坐到木椅上,“阿瑪也是積勞成疾,換了多少個大夫來看,都沒有起色。如今,隻能人參吊命,一天一天熬著了。”

“明相也是辛苦,”胤禩低頭歎了口氣,隨即想起什麼似的道,“如今,皇阿瑪命我暫代內務府總管一職,若是兄長需要什麼山珍藥材,不妨直說,胤禩還是能幫上一二的。”

“多謝貝勒爺,”納蘭揆敘拱了拱手,“現下正是貝勒爺大展宏圖的好時機,勿要因為臣等被抓了把柄。關外一役,太子、直郡王都大受打擊,十三阿哥又落了殘症,貝勒爺此時該一露頭腳了。”

胤禩抿了抿唇,微蹙眉心道,“皇阿瑪是命四哥與我一起協理政務的,卻又格外把淩普和內務府的事兒交給了我。我這心裏總是不安,不知這淩普的案子該著輕還是著重。”

“貝勒爺勿要多想,”納蘭揆敘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皇子間除卻太子與直郡王,隻有貝勒爺您,身後有權臣支持。當下,太子門人多有動搖,正是咱們拉攏人心的好時機。內務府的案子牽連甚廣,淩普等人是留不得,但其他受牽連的卻可酌情一二。”

胤禩略一思忖,壓下聲音道,“兄長的意思是,責其首而寬起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