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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子被人劫走了?”太子驚愕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梁九功。

梁九功揮退了尾隨的小太監,垂下`身子道,“是昨晚的事兒,還死了兩名守衛,直郡王今早向皇上請罪,正派人四處查探。”

太子苦笑一聲,一手從矮桌上緩緩垂落,靠在牆壁的身子越發無力,“不過一個太監而已,倒是勞大哥辛苦了……”

“殿下,”梁九功壓了壓嗓音,“這林初,當真不是殿下派人救的?”

太子抬頭看了梁九功一眼,嘴角溢出苦澀異常的笑容,“皇阿瑪是這般懷疑的吧?既然認定本殿手段通天,又何苦派人給我送藥?”

“殿下,現在不是硬撐的時候,”梁九功蹙起眉頭,躬了躬身,“您要知道,自打三十六年皇上處置了毓慶宮的膳房人花喇、茶房人雅頭、哈哈珠子德——”

“梁公公,”胤礽揚聲打斷了梁九功的話,垂下眸子低聲道,“逝者已矣,請梁公公給他留些安寧吧。”

梁九功抿了抿唇,未再開口。

胤礽深吸了兩口氣,端起藥碗喝了一口,“小初子,當真不是我救的……他也是可憐人,隻是因著跟了我……還請梁公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他留些買路錢,別讓他死後,還被人欺負。”

“是,殿下放心,”梁九功俯下`身子,向太子行了一禮。

入夜,太子營帳前換了守衛,一個黑影向守衛點了點頭,閃身進了帳篷。

太子席地而坐,麵前的矮桌上還擺著空了的藥碗。

“殿下,杜雷無能,在外尋了一日,也未找到林公公,”黑影俯身跪在太子身前。

太子一手握著藥碗,嗓音沙啞,“不怪你,是本殿的錯……”

“殿下,”杜雷抬頭看向陰影中的太子,“托合齊大人,已與耿鄂、齊世武等大人聯係,隻要回到京中一定盡快解救太子。”

胤礽搖了搖頭,語態沉落,“不急,不急,回京後還有不少好戲能看,讓他們稍安勿躁。”

杜雷不解地皺了皺眉,黑暗中一聲刺耳的笑意帶著藥碗破碎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太子一手血跡斑斑,卻似乎惶然未覺,隻凝視著窗外懸在半空的月亮,嗓音陰寒至極,“胤褆,我與你,不死不休!”

熱河一處普通的民宅中,蘇偉蹲在窗下,聽著屋內壓抑的痛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謝慶摸了摸腦門,皺著眉道,“也不知這人是怎麼辦到的,兩條腿全都折了,身上傷痕無數,竟能從山坡底下一路爬到官道旁。腳夫們發現他時,人都還清醒著,一嘴的青草,死命地往下咽,比那山裏餓紅眼的狼崽子求生欲都強。”

蘇偉歎了口氣,心裏七上八下的不安穩,“這人不是普通人,等接好了骨,先送到盛京去。具體怎麼安排,等我問過主子再做決定。吩咐你手下的人,務必關緊了嘴巴,要是泄露出去,可不是幾條命就能抵得了的。”

謝慶脖頸一涼,慌忙點頭道,“蘇財東放心,咱們知道輕重,家裏都有老有小的,這種事兒,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說的。”

蘇偉點點頭,站起身往窗子裏看了看,正巧大夫接好了腿骨,朝蘇偉招了招手。

“怎麼樣了,大夫?”蘇偉走進屋裏,林初已然昏迷,一頭的冷汗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大夫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這腿傷的太重了,就算接好了骨,怕也再難痊愈。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其他地方的傷,倒不致命,隻不過傷口太多,若是潰血化膿,就有性命之憂了。”

“我明白了,多謝大夫,”蘇偉低了低頭,“這幾日就有勞大夫住在這兒了,診金多少都不成問題,還請大夫一定醫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