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段(1 / 3)

拿來我看看,”蘇偉直起身子,兩眼冒光。

麵攤老板略一躊躇,捧著陶罐到了蘇偉跟前。

“蘇弟?”王相卿一臉不解地看著蘇偉打開那臭氣熏天的罐子,探著頭往裏看。

“果然是臭豆腐乳啊,”蘇偉揚起唇角,拿著筷子蘸了一點放進嘴裏,味道竟出奇的香。

“客官您知道啊,”麵攤老板樂了,“小的還以為這東西入不了您的眼呢,都是我們這些出力氣的人平時拿來就飯吃的。”

“這是你做的?”蘇偉舔舔嘴唇,一旁王相卿與崔盛兩個麵麵相覷。

“不是,”麵攤老板收了罐子,“是我家旁邊一個作坊做的,他家的臭豆腐乳、醬菜在我們那兒幾條胡同裏都是遠近聞名的。”

“什麼作坊,在哪兒?”蘇偉瞪大了眼睛。

“就在延壽寺街西路,”麵攤老板給幾人添了茶,“叫王致和南醬園。”

“哎喲,蘇財東!”崔盛手忙腳亂地扶住突然從長凳上歪下去的蘇大公公,實在不知這位爺又受了什麼驚嚇。

蘇偉幹幹地笑了兩聲,掩去麵上的驚訝,這一回總不枉他肝腸寸斷地穿上一遭了。

臘八節過,朝堂關於太子廢立的議論一時偃旗息鼓,任誰也不想步左都禦史勞之辨的後塵。然,儲位之事並未由此揭過,萬歲爺的幾番聖諭,在暗地裏掀起了朝臣心中的波瀾。

十二月十三,四爺府

東小院內,傅鼐、常賚、恩綽等人一起入見四阿哥。

“主子,近來鄂倫岱、阿爾鬆阿、王鴻緒等人小動作頻頻,”傅鼐拱手稟報道,“自皇上處置了勞之辨,這幾人就私下裏聯絡了很多有易儲之心的大臣。”

“這點爺早有意料,”四阿哥靠坐在書桌後的木椅上,“皇阿瑪雖然壓下了廢黜太子的言論,卻沒有放太子出鹹安宮。處置了勞之辨後,更是斥責了盲目為太子申辯的權臣宗親。”

“可是,”兆佳氏恩綽躊躇道,“皇上也有言在先,若太子全全康複,便另有決議。這樣看來,萬歲爺即便有意空懸東宮,一時也未必下得了決心,這時候盲目動手,不是如同火中取栗嗎?”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更急不可耐,”常賚插嘴道,“這些人跟太子一派對立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太子被拘禁,一條條大罪落到頭上,萬歲爺也有了廢儲的心思,再加上沒有大阿哥擋路。可以說,是集齊了天時、地利、人和。若是因為一時猶豫,讓太子出了鹹安宮,東山再起,豈不是平白丟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傅鼐說的正是,”四阿哥緩了口氣,“現下隻是不知他們打得什麼主意。不過,咱們大可不必廢這個腦筋,二哥那兒應該比咱們更著急。”

“可是,”傅鼐皺起眉道,“八阿哥會不會借此機會從中謀利呢?畢竟鄂倫岱幾人都是為他辦事,太子那兒尚且自身難保。若真讓他動搖了太子的地位,加上幾大世家的保奏,八阿哥會不會由此登上儲位?”

四阿哥抿了抿唇,一手輕拈,“二哥做不做得太子,於我沒多大關係,但是胤禩絕對不行!”

“那,主子打算如何應對?”常賚垂首道。

“老八府邸周圍那些道士,皇阿瑪應當也聽說了,”四阿哥一手撐著額頭,“你們替我送一封信到大阿哥府中,再暗地裏抓一個道士處置了,埋進胤禩郊外的獵園裏。”

傅鼐、常賚等人對視幾眼,齊齊行禮道,“奴才領命!”

時值正午,張保提著食盒進了內廳,身後的小太監還額外捧了一個罐子。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幾個留下跟爺一起用膳!”四阿哥站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