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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官,在下怎麼好隨意收你的禮呢?”

“欸,”鄂倫岱抬手拍了拍噶什圖的肩膀,替他掀開了盒蓋,一盒碩大圓潤的珍珠泛著白光,噶什圖的老臉都跟著潤澤了起來。

“這麼大的禮哪能是我送的啊,”鄂倫岱微微笑了笑,“這是八貝勒念及噶什圖大人勞苦功高,又好不容易回京一次,特意讓我帶來犒勞您的。”

“誒喲,”噶什圖伸手在盒子裏撚起顆珍珠細細地摩挲著,“貝勒爺可真是體念下情,用心良苦。佟大人放心,在下一定竭盡全力為貝勒爺辦事,絕不辜負貝勒爺的一番信任。”

“那是自然,貝勒爺對噶什圖大人可是萬分倚重啊,”鄂倫岱拿起茶壺給噶什圖倒了杯熱茶,“這次,大人由山西布政使擢升陝西巡撫,又正逢邊關戰事,可謂手握重權。貝勒爺急於在邊關立下腳跟,隻無奈行伍之人大都不懂變通,一直沒有太大的進展。好在,噶什圖大人明理通達,日後可就多多仰賴您了。”

“好說,好說,”噶什圖應了兩聲,手中的珍珠卻落回了盒子裏,“其實,想在邊關打開局麵不難。我任山西布政使這幾年,與行伍之人也多有來往。當兵的嘛,都是糙漢子,戰事一開,頭就別在了腰帶上。這所求所想的,也不過兩點,一是軍功,二嘛,就是銀子。”

鄂倫岱看著噶什圖意有所指地在檀木錦盒上敲了敲,嘴角隨即一彎道,“銀子的事大人不用掛心,貝勒爺是天之驕子,深受群臣擁護。隻要大人認真為貝勒爺辦事,這銀子要多少有多少。”

三月初春,京裏還有些涼意,皇太後身子不適,康熙爺特意奉皇太後至暢春園休養。

京裏的一眾皇子也都跟隨到了京郊,圓明園一直有小英子打理著,也不用多準備什麼。

四阿哥帶了後院女眷和一眾孩子一起到了圓明園,蘇偉因為忙於跟慶豐司的生意,暫時留在了京中。

傍晚,朗吟閣

年氏坐在梳妝鏡前,盯著鏡中裝扮一新的人,心裏卻像是開了一個無底洞。

自從後湖遇蛇那一次,一連幾個月,年氏都呆在自己的院子裏。她忘不了那一天的種種情景,忘不了四阿哥沒有絲毫猶豫地跳下後湖的樣子,忘不了蘇培盛站在她麵前仍然一臉坦然地說,救她是一個奴才的本分。

年氏閉上眼睛,湧到心頭的卻是一陣陣冷笑——奴才?這是多麼諷刺的一句話啊。

淩兮攥著手帕站了一會兒,踟躕地走上前,小聲道,“小主,天都晚了,咱們還是早些過去吧,別一會兒王爺再歇下了。”

年氏睜開眼,微抿紅唇,扶著梳妝台慢慢站了起來,卻不想邁開腳步,“淩兮,我必須要去嗎?”

淩兮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上前握住年氏的手,“小主,奴婢知道您心裏苦。可是,二爺的信快馬加鞭地送進京來,您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二爺他本來心就野,現在好不容易靠攏了王爺,您要是不讓他安下心來,他又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來呢。到時,小主不是更左右為難了嗎?”

“是,你說得對,”年氏垂下眼簾,鼻端慢慢泛起酸澀,“這些年,也是我矯情起來了。本來,我嫁進雍親王府,就是父親為了安撫王爺和二哥的工具。我本就不該貪戀那麼多,本就不該生出那許多妄想……”

“小主……”淩兮還想再勸,卻被年氏搖著頭打斷。

“罷了,我就簡簡單單一點兒,”年氏深吸了口氣,轉身往外走,“看在我們年家為王爺盡心盡力的份兒上,王爺總該給我個孩子吧。”

後湖邊兒上

絮兒陪著一臉黯然的詩玥慢慢沿著堤岸走,絮兒想盡辦法想哄自家小主高興。無奈,詩玥似乎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