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合過眼。”
“我沒事, ”八福晉吹了吹碗裏的藥, 一匙匙喂到八阿哥嘴邊, “兩個太醫都安頓下了?太後那邊有沒有派人來問話?”
“晚膳時來過一次,胡太醫過去回話了,太後又讓人送了不少藥材, ”金環掃了軟榻, 捧了被子出來鋪好, “主子過來歇一歇吧,奴婢看著貝勒爺。”
八福晉喂完了藥, 試了試八阿哥額上的溫度, 總算暫時放了心。
金環走過來,扶著八福晉起身, 八福晉卻是腳下一軟, 差點兒又跌回了床頭。
“福晉!”金環嚇得臉色發白, “奴婢去叫太醫來!”
“不用,”八福晉一把按住金環,“我隻是有些累了,沒大礙的。貝勒爺還沒醒,別橫生枝節了。”
“可是——”金環還想再勸,八福晉已經扶著她的手臂站了起來。
“你多看著點兒貝勒爺,要是再發熱了,趕緊叫醒我。”
“是,”金環躊躇著應了,把八福晉扶到軟榻上躺下,輕輕歎了口氣。
圓明園
年氏剛用過早膳,侍女采兮快步走進屋內。
“怎麼樣了?京裏有消息了嗎?”年氏已經知道皇上下旨斥責八阿哥,八阿哥這些日子就要返京了。
“有消息了,”采兮給年氏行了禮,“八貝勒回來是回來了,但是沒有進京,在暢春園的路傍園住下了。”
“怎麼住到暢春園去了?”年氏很是疑惑,“皇上不是勒令他直接回京嗎?”
“聽說是病了,”采兮答道,“病的好像還很重,昨晚太後親自指了太醫過去,路傍園一整晚都有人進進出出的。”
“這病的倒挺是時候,”年氏看著銅鏡,扶了扶頭上的玉釵,“跟著八貝勒在路傍園的還有誰啊?我記得八貝勒離京時,福晉那個侄女也是跟著的吧?”
“這個下麵人倒沒仔細打聽,但是應該都在一起的吧,”采兮上前替年氏理了理發髻,“奴婢記得那位側福晉不是還懷孕了嗎?之前咱們福晉還送過紅禮呢。”
“這可辛苦八福晉了,”年氏輕笑了一聲,“一個臥病在床,一個還懷著孕,他們府裏曆來人丁單薄,這時候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還是咱們王爺厲害,”采兮揚起嘴角,“奴婢之前都嚇壞了,生怕府裏出事呢。誰想到,王爺這一去全身而退不說,反是八阿哥成了落湯雞了。奴婢聽說,這些天福晉那收的拜帖,理都理不過來了。”
“王爺沒回來,福晉也用不著搭理那些人,”年氏撿起對兒珍珠耳環看了看,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問道,“這幾天李氏、鈕祜祿氏她們怎麼樣,沒再陰陽怪氣地說道大格格了吧?”
“鈕祜祿氏小主倒沒什麼動靜,李側福晉那張嘴,您還不知道嗎?”采兮一臉無奈,“她在別人跟前倒還收斂,一遇到宋小主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說到底,還是因著二格格吧。”
“唉,”年氏跟著歎了口氣,“也是,誰願意讓自己的女兒扶蒙啊?茉雅奇表現的越出色,李氏的心裏恐怕就越沒底。這時間一長,隻怕兩個孩子之間,都要生出齟齬來了。”
竹闊樓
伊爾哈趴在窗前,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的柳條。
一身杏黃色衣裙的侍女蘭桃端著盤核桃酥走進了屋門,蘭桃原本是灑掃庭院的粗實丫頭,因為踢得一手好毽子,被伊爾哈看中,賜了蘭桃的名字帶在身邊,平時很得伊爾哈喜歡。
“格格,膳房新做了核桃酥,現在正可口呢,您快來嚐嚐,”蘭桃把核桃酥放在炕桌上,嗓音都帶著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