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皇上能原諒他,哀家都讓他做!”
彼時,四川
胤禵臨時歇腳的驛館,他隻帶了四十多個侍衛,如今已經遣回去一半。
“主子,”呂瑞是一直跟著胤禵的,此時也知道他們怕是要大禍臨頭了。
“主子,咱們當初反應過來,直接回大營就好了,說不定誰都沒發現呢。”
“怎麼可能?”
胤禵站在窗口,聽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聲,“大營裏誰的人都有,各個眼睛都盯在爺身上,爺隻要一動,他們就全知道了。”
“那咱們來四川有什麼用啊?四川是年羹堯的地盤,萬一皇上他……”
呂瑞沒把話說完,有些緊張地往外看了看。
“你怕了?”
“沒有,有主子在,奴才不怕。”
十四阿哥輕笑了一聲,“沒事兒,禍不及家人,更不及奴才。頂天,你就是得換個人伺候罷了。”
“主子!”
呂瑞走到十四阿哥身後,“不會的,皇上不會那麼狠心的。”
“皇上,皇上……”
十四阿哥垂下頭,默默念著這個至高無上的稱呼,手扶在窗欞上,“皇阿瑪,你既然早已認定,又何必讓兒臣心懷妄念呢?”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什麼聲音?”
驛館外突然傳來的呼喊聲,打斷了胤禵的思緒,“走,出去看看!”
“殺人償命!欠債還嗚嗚嗚……”
“快!拖走!”
驛館的門被打開,胤禵走了出來,正看到一個蓬頭垢麵的老人,被人硬生生拽到一輛馬車上。
“你們幹什麼?”
胤禵雙眼一寒,走上前去,“放開他!一個老人,怎可如此?”
“你是誰?”
拽人的一個,雖然一身短打,但料子卻不是普通百姓穿得起的,“不長眼睛是吧,也不看看這是哪家府上的車,敢跟老子大呼小喝的!”
胤禵眉頭皺起,一旁賣東西的小販看不下去了,低聲提醒道,“這位客官,這是年家的車,您別多管閑事了……”
“哼,聽見沒,年家知道嗎?四川總督!”
短打的小廝手裏提著皮鞭,在車壁上敲得咣咣響,“再多管閑事,當心我把你抓了去下獄!”
那小廝光說還不過癮,淩空一鞭子就揮了過來,卻被胤禵空手接住了!
“主子!”
呂瑞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頓時怒火中燒,“來人啊!”
驛館裏的侍衛衝了出來,大街上就亮了銀刀。
周圍小販四散奔逃,那幾個小廝被砍了幾刀,負傷逃跑了。
“主子?”
“不用追了。”
胤禵掀開那馬車的簾子,事先被抓進去的老人,被捆的結結實實,還在那裏嗚嗚咽咽的。
“把人扶下來,帶到驛館裏,再找個大夫來。”
“是,”有侍衛應聲去了。
老人被扶下來,全身都在發抖。
“老丈別怕,那些人不會來了。”
胤禵雖然到了四川,卻一直沒有去拜訪年羹堯,年羹堯必然也知道他來了,但也沒來迎過他。
老人身上的繩子被呂瑞解了下來,堵嘴的東西也被拿走了。
“走吧,咱們進裏麵去看看傷。”
老人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胤禵看,被呂瑞拉了一下,也沒動彈。
“老丈?你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恩公,恩公……”
老人摸索著抓住胤禵的袖子,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求恩公為我伸冤,為郃陽八百無辜慘死的老百姓伸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