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知道,免得擾了她老人家的清淨。”
蘇偉跟著歎了口氣,“福晉還是為了十四爺的事兒吧?”
“是,”十四福晉有些局促地捏了捏手裏的帕子,“我也不想總麻煩蘇公公。可是,十四爺的事兒一天沒有定下,我真的是夜夜難安。眼下,整個朝廷也沒幾個人能猜出皇上的意思。我隻能來問問蘇公公。”
十四福晉艱難地吞了口氣,頓了頓道,“眼下西藏大捷,十四爺他,能不能算將功折罪了?”
此時,寧壽宮另一邊,翊坤宮的采兮提著個精致的小食盒,從後門走了出來。
她家主子,時不時地就往寧壽宮送些親手做的糕點,雖然太後很少見人,但也都收下了。
今天,采兮從清菊那兒領了個小荷包,興高采烈地從後宮出了寧壽宮,沒想到剛沒走出兩步,突然聽到了有人的對話聲。
“是不是因為年羹堯?”
提到了年家二爺,采兮的耳朵一下立了起來,悄默聲地躲在了門廊下。
十四福晉有些激動,“是年羹堯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折彈劾,所以皇上才遲遲不赦免胤禵的對嗎?”
“福晉,皇上也有他的考量。”
蘇偉此時隻能如此勸慰著,“您放心,不管怎麼樣,十四爺是立了功的。”
“可皇上未必承認啊,皇上要是把功勞都歸了別人,那十四爺可怎麼辦?”
十四福晉把手裏的帕子都攥出了紋路,“蘇公公,我跟您說實話,年羹堯不是無緣無故盯著咱們十四爺不放的。”
蘇偉眉心一動,“這話是什麼意思?”
“十四爺來信時都跟我說了,”十四福晉壓了壓嗓音,“……”
采兮皺著眉去聽,卻聽不真切了,隻有斷斷續續的聲音,反正還是關於他家二爺和十四阿哥的。
那邊說了一會兒,靜默了片刻,采兮生怕被人發現,忙貼著牆根,溜走了。
翊坤宮
“這是什麼意思?”
年氏從采兮那兒聽得一頭霧水,“大將軍在戰前擅離職守是事實,又不是我二哥他信口胡說的。十四福晉怎就一口咬定是故意的了?”
“奴婢也不知道,”采兮撓了撓頭,“後麵,十四福晉再跟蘇公公說了什麼,奴婢就沒聽清了。反正,奴婢看,蘇公公跟十四福晉走得挺近的。十四福晉問大將軍的事兒,蘇公公可耐心了,還安慰她呢。”
年氏秀眉一緊,“無論我哥哥是什麼目的,他上折彈劾犯了錯的官員,無可厚非。蘇培盛再怎麼受寵,他也是個太監,內監不可幹政,他難不成在這條上也能例外?”
淩兮見年氏生氣了,連忙在旁安慰道,“主子別聽采兮一人說的,她話都沒聽清楚呢。再說,十四福晉估計也是擔心大將軍,病急亂投醫吧。咱們家二爺,這次西藏大捷那可是立了大功的,皇上賞賜還來不及呢,哪會聽那些閑言碎語啊?”
采兮是不大會看臉色的,被淩兮說了一句,還有些氣不過,“說是立功,十四福晉也說大將軍立了功呢,這一場仗最大的功勞算誰頭上,還說不準呢。十四福晉一直巴望著,大將軍能靠這次功勞將功折罪呢。”
“砰——”
年氏一巴掌拍到了茶桌上,把淩兮、采兮都嚇了一跳。
淩兮忙去查看年氏的手,“主子,您這是做什麼啊?桌上還有茶呢,再燙著您可怎麼好?”
“無非是為了搶功罷了,竟把腦筋動到宮裏來了,真是下作!”
淩兮、采兮對視了一眼,也都沒敢再接話。
好不容易伺候了年氏睡下,采兮還十分不解。
“主子今兒是怎麼了?往常再大的事兒,也不見主子這麼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