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佛家說的那一句,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那些凡人追逐的榮華富貴,不過是他抓不住的泡沫。

隨著不斷穿越,溫玉雨的心就像被一次次掏空。

直到他發現積分這種不會離開他的東西,積分便成為了他的動力和寄托。

再後來,便是這一個所有係統都覺得他換得很腦殘,但能和他共同穿越的肉身。

不管如何,溫玉雨還是聽係統的話,在不影響許文修的情況下拿回身體。他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已經完成得差不多,倒也等得起。

一大一小兩隻靈魂明目張膽站在許文修身後,耐心等待著機會。

從資料得知,許文修是個自由畫家。

畫畫,就是他的全部生活。

當時的溫玉雨還太年輕,不知道什麼叫‘全部生活’。直到溫玉雨從白天等到黑夜,他才意識到全部兩個字有多麼的可怕。

若在其他時候,許文修這種上廁所不超過兩分鍾,吃飯喝水都在畫架前的敬業精神,他絕對奉上膝蓋膜拜大佬。

可溫玉雨想要拿回身體,許文修這廢寢忘食的精神,真叫他無從下手。

“十一點了。他怎麼還不睡覺。他就不困嗎?”身為靈魂體的溫玉雨都替許文修感到累。

“這就是愛吧。”係統飄到專注畫畫的許文修身旁,觀看那張初顯輪廓的畫卷。它的雙手交疊,一副老成模樣,卻無法給它柔軟的身體增添半分成熟,反倒給人一種反差萌。

畫中的美人雖與溫玉雨有相同的五官,但氣質截然相反。恬靜的少年趴在沙發上,帶著午睡的舒服。嘴角帶著一抹笑,似乎作了一個很幸福的夢。

無聊的溫玉雨也飄了過去,瞧見那幅畫以後,倍感欣喜。他讚揚道:“畫得不錯嘛。有我七分好看。”

“畫得很有靈氣。”係統也讚許有加。能在這個年齡以手繪方式畫出這樣的畫作,實在難得。

“那是,也不看模特是誰。”溫玉雨很是得瑟,“他若是把我的畫拿出去拍賣,我會不會變成像蒙娜麗莎那樣的驚世之作?”

忽然想到什麼,溫玉雨又問,“這樣我不算改變世界吧?”

“不好說。得看他是什麼身份。”係統攤手,圓滾滾的身體左右擺動以示搖頭,沒法給出準確答案。

“那還沒有回複嗎?”溫玉雨覺得自己問了也是白問。他不是第一次見識係統的龜速。

係統:“這星球距離總部太遠了。得等上幾天吧。”

這還是總部接到消息後立刻查的理想狀態,若碰上其他加急事情,少說也得半個月。

隻是它不會告訴辣雞宿主這些消息,否則這幾天一定會被吵死。

“果然求人不如求己。”溫玉雨歎氣,無意識地伸了個懶腰。

放下手時不經意穿過了許文修的身體,隻見許文修以極快的速度向後望去,視線恰好對上了溫玉雨。

溫和的目光變成了銳利的鷹眼,深黑色的瞳孔裏帶著幾不可察的金絲。

溫玉雨被這雙眼睛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明知道對方不可能看到自己,就是控製不住地顫唞。

許文修站了起來,沒發出一絲聲響。

溫玉雨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屏住並沒有的呼吸,小心翼翼往後退,不敢再碰觸許文修。

許文修確實沒瞧見溫玉雨。在他的視線裏,隻有厚重的窗簾。

想了想,許文修緩慢走到窗戶邊上,貼著牆壁,用手指撩開窗簾,眯著眼睛往外瞧。

第4章 無處可逃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