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孩子倒不是重點,而是他們倆個都無法和一個毫不知情的人生活在一起。無論是搭夥過日子,還是日久生情,兩人加三係統,建立一個小世界,這樣的生活不比自己孤獨流浪,無處可歸要好。
“再等一年半吧。現在說結婚,還太早了。”溫玉雨忽而幽深地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許文修以為溫玉雨不想和他結婚,語氣裏有些著急。和溫玉雨不同,許文修本身就喜歡溫玉雨的樣子。雖然現在說愛太早,但喜歡是確實有的。
溫玉雨轉頭看向許文修,一副無辜摸樣,道:“男性的法定結婚是二十二歲呀。”
言下之意就是,他今年才二十歲半。
這可比許文修預估的還要小。
許文修在腦海裏飛速計算著彼此的歲數差。如今是上半年,溫玉雨說的歲數裏有個半字,代表著溫玉雨出生在下半年。而他的生日,也是在下半年……
原來比相差七歲更誇張的是,他們兩人竟然相差了八歲。
溫玉雨大抵是知道身旁的老男人又在糾結什麼。他看著許文修笑意盈盈,雙肩得瑟地扭動起來,“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簡直火大。許文修覺得溫玉雨實在氣人,幹脆將人壓在身下,直接吻了上去。
那是一個很溫柔的吻。唇齒相依,身心貼近,淺嚐則止。
分離時,兩人彼此互看一眼,嘴角微揚。
並沒有虛無縹緲的浪漫,反倒是被這個吻忽然帶回了現實。讓他們都更真切地覺得自己生活在這個世界之中。
“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聊。”許文修先開了口。他的心情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但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可以聊的,日子好像也就那麼過著,不需要討論的地方。
“那也得聊。”溫玉雨把玩著許文修依舊包著紗布的手,用輕輕捏著對方的指腹。
不像之前那樣地粽子,現在紗布包得非常薄,隻簡單地包了幾圈,但會用一塊硬片頂在手心處,防止自己不自覺地握拳。
畢竟骨架就擺在這裏,許文修的手自然比他要大上許多。但溫玉雨的手相對比較肉♪肉的,有點未成熟的稚氣。而許文修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勻稱,是翩翩公子的類型。
兩手相貼,實際上並不那麼搭配。
“你這樣強迫我聊,讓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被小蜜榨幹身體,還要被榨幹心的富商。”許文修難得真心實意地開一次黃腔。
“誰榨幹你了。不要臉。”溫玉雨自己都說得快要笑出聲了,“你能不能正常點。聊正事呢。”
“例如?”許文修真不知道有什麼正事。
溫玉雨直接把最現實的問題拍在許文修臉上,“例如,你準備好明天孩子的飯錢了嗎?”
這實在是個讓人身心俱疲的問題。許文修立即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無奈地道:“我隻是一個藝術家啊。”雖然買得起郊區的小別墅,雖然有點兒小名氣。可歸根結底,也就是個藝術家而已。
溫玉雨知道許文修沒有逃避責任的意思,他也好玩地跟著歎了一口氣,“是啊。我隻是個窮學生而已。”雖然他在市中心有一套商品房,雖然他繼承了父母能養他到老的遺產。可歸根結底,也就是個窮學生而已。
但無論是買得起小別墅的藝術家,還是坐擁活到老的遺產,都經不住三個大飯桶的消耗。
想到明天還得想辦法讓三孩子吃飽飯,溫玉雨和許文修都不由自主又歎了一口氣。
“還是繼續喝自來水吧。”許文修決定屈服了,“我明天網上買幾個山頭,讓人種點成長周期短的農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