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以她的性格,又怎會這般著急對比,尋對方的錯處。

被說中心底裏那片肮髒的黑衣俠女連連後退。

是的,嘴上說得如此決絕,可實際上她哪裏都比不過對方。*思*兔*在*線*閱*讀*

她的父親為富不仁,魚肉百姓。她的大哥強搶民女,數十房美嬌娥將宅邸鬧得日日不寧。二姐雖然早已遠嫁,但並不是寬厚之人,假借各種名義虐待新進妾室,素有惡婦之名。而她唯一行走端正的三哥,醉心練武,被江湖稱作武瘋子。

自知曉禮義廉恥,她便拜師於山野,不去看那髒汙場麵。但不代表她認同自己的做法。她不過是想要享受榮華富貴,逃避良心的責罰罷了。

相比起她,那個獲得她心愛之人訂婚的女子,雖容貌盡失,卻是問心無愧之人。

恍惚間,黑衣俠女以退至屋簷之外,整個人向後倒去。

武功高強的她,在這一刻竟然希望對方能夠過來救她,抱她。

然而世間總是情冷,對方不為所動的樣子,比雨水更冷,寒至骨髓。

下一刻,黑衣俠女在半空中拔劍出鞘,腳在半空中輕踏,瞬間就到了紅衣男子身前。但那直直劈向紅衣男子的劍,卻被對方穩穩接下。

“你這又是何苦。”紅衣男子歎息。拋去其他武器不談,他的劍乃天下第一。

以黑衣俠女的劍術,還無法從他手下走過三招。

“我不管!若我勝了!你便不能娶她!”黑衣俠女說著再次向紅衣男子揮劍。

劍光如虹,在這天水一色之間爆發陣陣亮光。交接之時,金屬碰撞的聲音既快且響。哪怕溫玉雨並未懂得一招半式,竟也察覺出黑衣俠女是拚了必死的決心。

黑衣俠女以瘋狂朝紅衣男子進攻。出劍速度快得驚人,宛若遊龍。每次出招,伴隨著破風聲響,像凶龍咆哮。

然而如此攻勢,紅衣男子卻不慌不忙。

他一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握劍抵擋。雖每個動作並不快,但卻次次都能以最小的動作幅度,準確擋住對方的猛烈進攻。

直到女子再無力氣,這場實力懸殊的打鬥,才停止。

黑衣俠女坐在屋簷上,狼狽之極,卻難得地多了幾分脆弱,叫人忍不住想要抱住對方,“你就不能讓我一下嗎?你可是男子!”

紅衣男子沒有回答。他不知要如何回答。

這本就是一場不能讓的比武。

他贏了,傷的隻是一個女子。但他輸了,便是兩個家族的血海深仇無以得報,便是放縱那惡貫滿盈的地下組織繼續做大,便是讓更多人蒙受不敗之冤,更多的滅門慘案。

這叫他如何讓?

沒等到男子的回答,黑衣俠女更加悲憤,“你就這麼愛她嗎!!!”

愛得如此沒有半點情感可分給旁人?

紅衣男子抬頭仰望,複又歎息,“人一輩子,若隻需談愛與不愛,那該多幸福。”

煙雨朦朧中,那抹紅色轉身離開,與留在原地的黑色,漸漸變遠。

紅衣男子在雨中慢慢走回宅邸。

宅邸是江南的樣式,古樸帶著清幽,橘紅色的燈籠是雨中美好的點綴。

門前,一個穿著紅衣女裝的男子側坐在石獅上。他手裏拿著一把油紙傘,卻不撐。他已經出了門,卻沒有前去為對方撐傘。

他隻是靜靜地坐著,像是景物,隻為能在這片青色中增添一抹紅。

紅衣男子因獅石上的女裝男子停頓片刻,卻沒有說話。

待心情稍有平複,紅衣男子才緩緩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