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兩人,一個隻有輕微擦傷,另一個雖然陷入昏迷,經過醫院檢查後也隻是疲勞過度脫力昏迷。

當時的天氣情況太惡劣,沒有人知道車禍發生時還發生了別的事情,白柯也自然而然被歸到與施月寒同乘一車裏了。

至於兩人為什麼沒有受傷,似乎也隻能用命大和幸運來解釋。

白柯抖著爪子把施月寒拉近,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醫院檢查不出什麼的,月寒哥你別慌,我沒受傷,天道要不了我的命……咱們回家,過幾天就沒事了……”

隻不過雖然沒有受傷,卻也不是那麼好過。

施月寒命中原有一死劫,這場車禍裏,他應該在發生車禍的當場便死亡。然而白柯強行利用自身功德挽回他一條性命,等同於和天道對著幹。

逆天改命這種事情,曾經神魔兩界未凋零之時,對他們這種遠古神獸來說根本不算個事。

然而如今天道束縛頗深,看到白柯做出違逆之事竟是大怒,直接降下四九天雷處之天罰。

白柯承受了天雷後,接下來的一周內將失去神力,以真正的凡人之軀感受天雷在體內遊走的痛苦。直到七日後神力恢複,才能慢慢將天雷逼出體外。

這是天道利用天地規則做出的懲罰,它無法消滅同樣天地而生的白柯,卻可以讓他好好的吃一番苦頭。

施月寒望著他漆黑的瞳孔,想起自己記憶裏的那一幕,詢問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還是先按捺了下去。

“好,回家。”

很快,施月寒的助理便帶著司機來接他們,白柯因為過於疼痛再次陷入了昏迷。

助理便看到自家老板一身的煞氣,偏偏抱著那個少年的時候動作卻溫柔得不像話,仿佛懷中抱著的是稀世珍寶一般。

他之前接到老板電話趕到現場後,看到現場的情況差點暈厥,連連慶幸自家老板福大命大,卻在看到白柯的時候有點奇怪。

大老板不是一個人去赴的宴嗎?

不過這個疑惑他埋在了肚子裏,畢竟老板那會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就非常可怕了,他戰戰兢兢地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了黴頭。

施月寒把白柯橫放在寬敞的後座,將他的腦袋擱在自己的大腿上,看起來就如同是白柯太懶睡著了一樣。

隻不過白柯緊皺的眉頭卻顯示出了他此刻並不太好受的狀況。

現在已經是夜裏十點,連夜趕回b市也要兩個半小時,助理在前麵輕聲提醒了一下施月寒注意休息。

施月寒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助理趕緊噤聲。

見他繼續低頭望著昏迷中的少年,甚至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助理福靈心至,按下一旁的按鈕。

黑色的隔屏緩緩降下,將後座分隔成了一個小小的私人空間。

施月寒將白柯緊皺著的眉頭撫平,卻見白柯緊閉著的雙眼動了動,隨即睜開了眼睛。

“月寒哥……”

他的聲音依舊沙啞,不複平時的清亮,施月寒輕聲問“我在,你要不要喝點水?嗓子都啞了。”

白柯搖了搖頭,發現自己正枕在施月寒的腿上,臉頰隔著一層薄薄的西裝褲,感受到的都是他身上的溫度,耳朵突然就有點燒得慌。

然而他這會因為疼痛散失了所有力氣,就連說話都很吃力,就別提還想把自己挪動開來了。

他這個姿勢隻能略微抬眼,自下而上看到施月寒關切的眼神,心中一動。

原本想來找月寒哥啵啵一下來確認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他,結果在他暴怒對抗天道的那一瞬,他便明悟了。

不需要再用什麼方法來證明。

他作為神獸這麼多年,早就看慣了一切的生與死,一個普通的人類的死劫怎麼可能會讓他寧肯損耗功德也要極力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