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跑前跑後。

裴時易驚奇道:“你們今天這是怎麼了?起這麼早?”以往這個點,毛孩子們還在床上睡回籠覺。

蛋黃緊緊黏在他腳跟後麵,明明一大早也沒人順毛摸毛,他還是從起床就開始咕嚕,活像吸了貓薄荷。

幾個大團子都眼巴巴地仰頭看著他。

雲潮也一直繞著他打轉,銅錢比較直接,抱著裴時易的小腿直蹭:“老板老板老板……”

裴時易被他念得頭疼:“你昨晚上溜出去打碎什麼東西了?又想吃零食?還是抓壞了昨天才買的抓板?”

銅錢咕嚕著搖頭:“沒有沒有。”

裴時易無可奈何,他嚴重懷疑毛孩子們昨晚是不是偷偷出去聚眾洗了貓薄荷,不然怎麼一大早全都是這種狀態?

銅錢死死抱著他:“老板,你今天也變鳥嗎?”

什麼叫變鳥……

裴時易被鬧得沒脾氣,俯身問道:“你想幹什麼呢?”

翻糖躺在他鞋麵上:“喵——”老板陪我們吧,陪我們吧!

小公主像是開了所有貓貓的開關,幾隻大貓都圍上來,佩妮小姐還矜持些,隻是用充滿期待的眼神凝視他。

她生得這樣美,換個其他貓奴可能直接就色令智昏了。

裴時易艱難抗住了誘惑:“不行……”這幫小混蛋吸鳥還上癮了。

他變成原形,員工們有事找不到他怎麼辦?裴時易默念道:我是個有原則的老板,要為貓咖負責……

雲潮和翻糖一起依偎過來。

裴時易:“……你們贏了。”

他默默伸手捂住臉,深感自己顏麵無存——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做了昏君。

……

於是今天早上,來得最早的甜點師張遇進門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老板,而是老板基友。

張遇打招呼:“薄先生早上好,今天怎麼沒看見老板?”

他們老板以往都會在貓咖入口給貓貓們帶牌子,然後和他們進來的每個員工問個早上好,讓每個員工進門就心情愉快起來。突然有天早上沒看見老板,他還感覺怪怪的。

薄靳給驚蟄戴好小牌子,淡淡道:“他今天有事不在。”

張遇渾然不覺得哪裏不對勁,點頭:“哦哦好,那我先進去煮茶啦!”

薄靳頷首。

張遇繞過薄靳,抬眼就看見沙發上立著一隻紅色的鳥,全貓咖的貓都窩在沙發上,緊緊挨著那隻鳥。

張遇愣愣看著:“這是什麼鳥,也太好看了吧。”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鳥!孔雀在它麵前都隻能是“不過如此”四個字。

大概就是能被抱在懷裏的大小,羽毛在陽光下有千萬般的光彩,張開羽翼側頭梳毛的動作都充滿了難言的優雅。

不知道是不是張遇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開口之後,這隻格外漂亮的鳥似乎僵住了,然後這鳥默默背過身,也不叫,非常安靜。

薄靳:“……”

張遇發現這位麵癱晚期的薄先生終於有了表情——大寫的“一言難盡”。

薄靳:“他是……”

後麵幾個字被一道清越的啼鳴打斷,張遇愕然回頭,隻見沙發上背過身的鳥回過頭,緊緊盯著他們。

那隻鳥舒展羽翼,一振翅就飛起來,徑直朝他們飛過來!

張遇這才發現這鳥翼展極大,翅膀寬大有力,顯然是猛禽。張遇下意識抱頭蹲下:“臥槽!”等了一會兒,沒感覺到疼痛,他慢慢抬起頭,發現那隻鳥落在了薄先生的手臂上。

張遇大大鬆了口氣,站起來的時候腿還在打顫,但那隻鳥實在太漂亮,而且看上去沒有攻擊人的意思,於是撞著膽子道:“這是您養的鳥吧,真,真好看。我能摸摸嗎?它可真是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