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場雨下來,氣溫已經明顯降下來,來貓咖的顧客們都已經穿上厚外套。十月中的陽光不再熱得燙人,不需要簾子都能帶給貓貓和人熨帖的溫度。

平時高不可攀的銀舟少見地下了爬架,顧客們既想靠近又怕驚醒銀舟,於是拖了許多軟墊子過來,坐在貓窩旁邊,或者從架子上找一本書過來看,或者在陽光底下打瞌睡。

銅錢悄悄摸上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

銀舟沒有睡著,而是假寐,畢竟上午才睡過一覺,暫時還不困。

銅錢小心翼翼靠過去,扒拉著貓窩,試圖把自己團進去。

貓窩是單貓的,二樓有好幾個,一般是拿來給小貓們玩的。銅錢自己就是好大一個,這種小貓窩裝他一個就很困難了,更別提裏麵還有銀舟。

銀舟耳朵一趴,扭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現。

銅錢摸摸銀舟的爪爪。

銀舟猛地一抽爪子。

銅錢回想著薄局長叮囑他的話——“你可以輕輕咬他一下,但不能咬疼。”

他一邊盯著銀舟,一邊慢慢張開嘴,在銀舟的另一隻爪爪上咬了一口,不重。

然後就是“他肯定會生氣,你就要趕緊靠過去,不能讓他發出來。”

銀舟站起來,剛要奓毛,就被飛撲過來的銅錢壓在了貓窩裏。

銀舟:“???”

銅錢兩隻前爪緊緊摟住銀舟,他比銀舟年長些,無論是身體還是修為都勝過銀舟,因此可以死死摁住銀舟。

銀舟嗓子裏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最後是“可以親他舔舔他,等他發懵的時候,躺下來裝可憐。”

銅錢舔舔銀舟的耳朵,呼嚕呼嚕給銀舟梳梳毛。

銀舟果然愣了,呆呆咬住自己剛被銅錢啃了一口的爪爪,不知道銅錢這又是搞的哪一出。

銅錢躺下來露出軟肚皮,對貓科動物來說,露出柔軟的肚腹,就是最直白的示好了。

銀舟徹底懵了,幾乎從頭到尾僵成了一隻毛絨玩具。

銅錢一把抱住銀舟,強行在貓窩裏擠進兩隻貓。

銀舟直到被他拽進窩裏,都還反應不過來,銅錢把他從頭到尾梳了一遍毛,他才悚然意識到自己正跟銅錢一個貓窩裏。

銀舟:!

他幾乎想立刻跳起來,問銅錢在幹什麼,可他一動就莫名想起銅錢剛才的毛肚皮。

翻起肚皮給自己看,就說明不想打架吧。

銅錢都已經示好了,如果凶過去,銅錢會難過嗎?

銀舟第一次在打銅錢這件事上猶豫,而猶豫來猶豫去,就錯過了凶起來的最佳時機。

於是銀舟就懵懵地陪著銅錢在擁擠的貓窩裏睡了一下午。

……

終於處理完租賃和裝修事宜的裴時易終於從忙昏頭的狀態裏脫離狀態,銅錢和銀舟已經完全和好了,關係上好像還有了微妙的改變。

裴時易路過二樓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銅錢在給銀舟舔毛!

“不是,”裴時易一把拽住放假的薄靳,震驚,“他們怎麼就和好了?”

薄靳:“因為我前幾天教了銅錢。”

裴時易難以置信:“那種鬼方法也能有用?!”

薄靳靜靜看著他。

裴時易:“……”

得了,他好像也是吃這套的。

薄靳牽起他的手,道:“英雄救美是開玩笑。天底下和好的方式千萬種,我隻不過挑了一個最適合銅錢的方法而已,”

裴時易示意他繼續說:“嗯?”

薄靳道:“閉嘴,做事。”

貓有貓的示好方式,這些銅錢都是會的——舔毛翻肚皮,心裏想怎麼做那就怎麼做,隻要管好隨時會壞事的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