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易哢嚓咬碎了冰塊,很無所謂地喝了一口冰水。
薄靳在他身後皺眉。
……
銜蟬下開了一個新的寄養店賬號。
裴時易請了一位文案,專門為寄養在店內的寵物寫一些日常小段子。
寵物寄養店可以單獨成為一個店鋪,但沒必要,它需要依附銜蟬,並且最好一直都在銜蟬的名聲下。
裴時易希望寄養店的口碑能給貓咖正麵影響。
這是貓咖發展的一個跳板。
裴時易不想隻開一家貓咖。他答應過蛋黃,要把貓咖發展得很好。
嗯,最起碼要在業內知名吧。
裴時易哄人的話很多,承諾不輕易給,但給了,一定會做到。
寵物寄養店的生意是遠比不上貓咖的,不過確實在盈利。
裴時易眼光很準,玉川作為一線城市,雖然比不上超一線城市那麼忙碌,可為生計奔波的年輕人哪裏都不少。
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是白領,收入不錯,但時間太少,還會麵臨各種出差,這時候毛孩子的去處就成了問題。
寵物寄養店應運而生。
寵物寄養店背靠大樹好乘涼,銜蟬貓咖的好口碑讓寄養店在開業之初就少了宣傳的苦惱,何況一開始還有網媒寫了寵物寄養店的開業賀文,附上了幾張內部圖,看上去非常不錯。
寄養店的生意在同行業中算得上很不錯,回本的時間會比貓咖長得多,但起碼不會虧。
不過當然也是有問題的。
裴時易陪著佩妮小姐打毛線的時候,接到了寄養店店長的電話。
這頗有些經驗的店長此刻也苦惱得不行:“老板,我剛剛看了,有一隻貓的寄養期限已經超過了,但主人還是沒來帶回去。我們嚐試聯係了,聯係不到。”
裴時易拿著一團亂糟糟的毛線,忙不迭道:“那我過去看看。”
佩妮小姐趴在貓窩上,魔力懸浮著兩根毛線針,底下還綴著一條即將成型的圍巾。
煙灰色,非常漂亮的一條圍巾。
但裴時易現在恨不能燒了這玩意兒。
裴時易跟佩妮學了一段時間的織毛線,現在已經能順暢地打出一條圍巾了。他本人因為種族,對男女的界限感觸並不深,除了天生不通音律,其他能稱得上風雅的玩意兒他都擺弄過。
女孩家插花點茶他看著有意思,都會去學一學,織毛線他覺著好玩,也就跟著學了兩天。
對他來說,織圍巾就跟他會棋書畫一樣,是個有用的本事,不存在什麼好不好意思學的問題。裴時易之所以想燒了這玩意兒,是因為這是佩妮小姐織給他的。
裴時易恨不得在大冬天穿單衣,怎麼會願意戴圍巾?
可是佩妮小姐興致勃勃,裴時易實在不能拒絕一位溫柔的女士——總感覺佩妮小姐有一腔用不完的母愛,輻射所有小貓貓就算了,還試圖覆蓋八百年前就換了絨毛的裴時易。
裴時易臨走前看了眼那條圍巾,打算回頭就找借口懟到薄靳脖子上去。
快步走進後麵的寵物寄養店,裴時易略微調整了一下表情。
店長就在門口等著他,連忙帶著他到了那隻小貓麵前。
這隻久久無人帶回的貓貓長得很奇特,這是一隻灰色的田園貓,顏色在田園貓中很少見。耳朵和其他的貓貓都不一樣——耳朵輪廓的底部多了一塊,遠遠看上去就像大耳朵裏還套著小耳朵一樣。
這是簡州貓,也可叫做四耳貓。
當年曾作為貢品上供的名種,簡州貓。早年論起名聲,決計不低於臨清獅子貓。不過在外來品種貓當道的如今,已經和獅貓一樣鮮少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