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投足之間豪氣十足,是最招惹小姑娘的風流氣質。
“辛苦你了。”他憐憫地拍了拍謝必安的肩膀,跟著這麼一個搭檔,想必他一直以來的壓力都很大。
“看破不說破,謝謝。”謝必安有氣無力地呻/吟。
帥得讓人腿軟的範無救完全沒注意到他們怪異欽佩的目光,將碗砸在桌子上:“再來!”
醉得腦袋一團漿糊的白術握緊白蘞子的手,賭氣地又將酒碗填滿:“喝!”
天上的明月仿佛浸泡在酒氣之中,長河漸落。
日上三竿,五仙小築裏橫七豎八躺著喝醉的男人們(?),唯一幸免於難的白蘞子煮好醒酒湯和蛋花瘦肉粥,把他們一個一個撬起來。
“我們昨晚喝了多少酒?”抱衡君抱著空酒壇,一副縱欲過度的疲憊相,暈乎乎問道。
“不知道。”賀洗塵和謝必安還糊塗著,靠在一起互相支撐。
柳寧蒼白著臉,凝神靜氣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的酒窖空了一半。”
“哇哦。”抱衡君無意義讚歎了一聲,“我們好厲害!”
“屁!”範無救趴在桌子上,腦袋脹痛,“地上的這些都是我跟老賀拚完的。”
白術詫異地看了賀洗塵一眼:“沒想到二哥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酒量這麼好。”
“一般一般。”賀洗塵沒有誠意地謙虛。
謝必安倒是十分敬佩地說道:“你是第一個能把範無救喝趴的人!”
六人圍著石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白蘞子端著醒酒湯過來灌了他們一嘴,這才稍微清醒了點。
“說起來這次是出了什麼大事,竟然要你們兩個同時接引?”賀洗塵喝完醒酒茶才舒服了點,一手在太陽穴那打著旋,一邊問道。
範無救道:“五天之後,承平縣內有一場大火燒死流民無數,這種情況最易產生惡鬼,可不就得我們出馬。”
賀洗塵眉頭一跳,和麵色凝重的柳寧對視一眼,問:“流民又是何解?”
“你們不知道?南方大旱,顆粒皆絕,人多流亡,我們這幾天也是忙裏偷閑。”謝必安道。
“看來災民餓著肚子,腳程不快,還沒到這。”範無救慢悠悠地舀著蛋花粥,“官府恐怕把消息封鎖了,所以沒受到天災影響的承平縣內還是一片安逸。”
抱衡君抱著酒壇子左顧右看,他是不懂這些的,也知道氣氛陡然凝滯起來。
“大哥,二哥。”白術叫道,搭在膝蓋上的雙手緩緩收緊,“若死傷太多,再加上天氣炎熱,恐會引起疫情。我得去救人!”他是醫者,自當救人性命。
白蘞子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也跟你去。”
“死生有命。”範無救撇了小兩口一眼,眼中是見慣生死的淡漠,“萬物皆有其天法道理,合該你們救得了的自然能救,救不回來的便是死期已至,莫要逆天而行。”
“多謝範姐姐提醒,阿蘞曉得,不會去做那些不自量力的事情。”白蘞子道。
賀洗塵埋頭將碗裏的粥吃完,接著道:“憑你們兩人之力能救得了多少人?寧哥兒腳程快,先且去探一下災民的動向。抱衡,你去通知附近幾個縣裏的精怪,讓他們把消息透露給當地官府。白術阿蘞,看看庫存的藥材還有多少,不夠的話盡快采買。至於我,便去會一會孟知縣!”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插手。”謝必安笑道,“你們去忙吧,我們不能幹涉凡間之事,隻能在旁邊打打下手。”
“多謝!”賀洗塵抱拳,“事不宜遲,我先走一步。”話畢,化成一團青煙飛向城裏。
“嘖!”柳寧撇嘴,身形一動,消失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