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海棠’改的麵目全非,虧她會想!”雖然王爺說的時候一臉厭惡,但是衛嘉卻知道從沒有什麼能入眼的王爺似乎開始留意這個叫鄭陽的女子了。
她也的確是與眾不同,試想有那個女子會主動承認自己的缺點,但她就不忌諱,甚至引以為榮。
小船悠然的劃著。
秋日的太陽還是有些毒辣,不久鄭陽便被曬得兩頰通紅。
她摸了摸發燙的臉,伸手掐來一片荷葉擋在頭頂之上。
掃了一眼船頭上背脊挺直的嶽淩霄,此刻他正目視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鄭陽別轉目光輕輕歎了口氣。
那些往事看起來他真的不記得了。
曾經,自己在烈日下暴曬了那麼久隻為了見他一麵,他竟然都忘了。
七年前,自己捧著他最愛的荷,在秋日下曬了很久很久。久到兩臂發酸,雙腿微麻。
臉上特意搽上的脂粉早被不斷滑落的汗水衝了個幹淨,露出略嫌深暗的麵龐。
但這一切她卻甘之如飴,心中依舊熱切,眸子依舊晶亮,翹首等待著王爺的歸來。
一直到太陽西沉,總算是看到了嶽淩霄的身影。
那落日餘暉中自霞光中走來披著一身炫目七彩光環的人,讓她的呼吸為之一滯,再也挪不開眼。
直到王爺在她麵前站定,一道冷冽的目光掃來,才使得她逐漸回過神來。
心,小鹿般的亂撞。
鄭陽不敢與他的目光相接,於是一低頭將手中的荷花送出。
嶽淩霄看著眼前已然失去生機的荷,眉頭漸攏。
他厭惡的看了一眼這阻住自己去路的女子,嘴唇微啟,冷冷吐出兩字,“糟蹋!”
然後,身子一晃拂袖離去。
“知了——知了——”
門口的樹上,一隻秋蟬仿佛知道自己來日不多於是竭力的嘶啞哀鳴著。
這悲愴淒涼的叫聲刺傷了鄭陽的心。
被袖風掃落的荷,散落在炙熱的風中,一地殘紅……
……
風中,一朵荷瓣幽幽墜落,絕美的身姿帶著最後的傲然從鄭陽眼前劃過......
落下......
鄭陽伸出手想要接住。
但就在她抬手的一刻,眼睛卻驟然被一道寒光刺痛。
鄭陽本能的一躲,“嗆——”刺耳的鐵器相交之聲傳來。
電光火石之間,在船尾搖櫓的衛嘉一個猱身躍上前,長劍出鞘將蒙麵綠衣人的去勢阻住。
這一緩,鄭陽已經一個後滾與衛嘉互換了位置。
偷襲的刺客不等衛嘉站穩長劍接連刺來,淩厲無比。
就在衛嘉舉劍防守的當兒,刺客又向一旁的王爺襲去。
三人在小小的船上廝殺纏鬥著。
小船劇烈的搖晃起來,幾欲傾覆。
就在此時,船旁的荷花叢猛地一晃,凜凜寒意夾著幾片粉色花瓣飄來,再次將鄭陽籠罩在一片刀光劍影之中。
當鄭陽驀然發現一柄長劍轉眼襲至麵前時,本已在船舷的她已然避無可避,隻得將身子迅速傾倒。
就在墜湖的一刻,她看著刺入胳膊的利刃帶出的赤紅血滴,明白了這兩個刺客的意圖。
起初一人隻為了引開王爺和衛嘉的注意,而這人則是瞅準時機想一招取她性命。
要不是她毫不猶豫的墜湖,那麼這一劍已經洞穿了她的心髒。
刺客見鄭陽跳湖,緊跟著也躍了下去。
鄭陽一入水便立刻向縱橫交錯的荷間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