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王爺聽到動靜及時趕來喝住自己,才沒釀成大錯。但是她卻惱了,揮拳撲了上來。風揚起她的麵紗,露出她姣好的容顏。

因為開始的挫敗讓她的一張臉在氣憤之下泛上紅暈,晶亮的眸子似燃燒的火苗灼灼而視。

王爺早已明了了她的身份,對她夜探王府並未著惱,卻是有些無奈。隻是控製著力道敷衍著,勸其離開。然而她見王爺身形未動,隻是寬袖輕揚便使她連摔幾個跟頭狼狽不堪。咬牙迅速從地上爬起,雖然眸中夾著羞憤,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就此作罷,反而是越戰越勇,越勇越敗。直至最後趴在地上失去力氣再也難以動彈。

這鄭當家的當真是倔強又執著。還以為她經受了種種現在換了性子,看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那些改變不過是表麵文章。

衛嘉在黑夜中默默向前走著,苦笑著搖搖頭。

此時的夜裏已經生出些微冷意,街上比較冷清,少有人走動。

隨風飄來的陣陣清香,讓他空空的腹中發出一連串聲響,忍不住抬頭看過去。

榮勝齋!

這裏的豆沙千層糕是王爺的最愛。衛嘉抿了抿唇徑自走進去。

他臉上的血痕和身上的血汙讓店中的夥計嚇了一跳。以至於連話都說的磕磕巴巴。

“客官……您……來點什麼?”

衛嘉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取出碎銀拋過去,“給家裏的妒婦買二斤豆沙千層糕!”

“好好,請客官稍等,馬上就好。”夥計的舌頭立馬順溜了,眼神轉為同情。

當衛嘉在榮勝齋買糕點的時候,菡萏園裏鄭陽也幫嶽淩霄處理好了傷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她走後不久,王爺的床前多了一道人影。

此人悄無聲息的進來之後,便單膝跪在床前,恭敬地說道,“王爺,離魂已經收拾妥當特前來接受派遣。”

已經換了一身清爽潔淨衣衫的嶽淩霄坐起身靜靜地看著他,“天上的雄鷹豈會屈就與籠中?即便這籠子再大再華麗,也比不過廣闊的天空,更無法誘惑那顆自由的心。你走吧。”

離魂聞言慢慢抬起頭,眼神晶亮。

“王爺果然與眾不同,離魂沒有看錯,”說著他掏出一枚手指粗細的白玉哨子遞上前,“離魂的確有事在身不能久留,謝王爺成全。這枚勺子能發出特殊聲響,是我門中互通消息的工具,外人無法聽到。請王爺收下,日後若有事召喚,即便刀山火海離魂必盡快趕到相助。”

嶽淩霄看了看手中的溫潤白玉,收入懷中。說道,“如此淩霄便多謝了。”

“王爺保重,在下告辭。”離魂說著轉身向外走去。

待走到門口卻突然發問,“敢問王爺,今日您身邊的那位姑娘可是您的朋友?”

嶽淩霄聞言眉頭一鎖,姑娘,這麼說他已識破了鄭陽的身份。但是卻為何會關心兩人間的關係?

他突然想到賭場中離魂悄悄打量鄭陽的情景,雖然離魂隻是趁人不備偶爾不經意的撇去一眼,但一直在暗中觀察他的嶽淩霄很快便察覺了此事。

難道……

想到某種可能,他的心頓時一沉。

離魂見嶽淩霄沉吟良久沒有回答,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離魂告辭!”說完一縱身消失在夜色裏。

隨著門的一開一合,桌上的燭光被這股疾風吹得不斷晃動著,坐在床邊沉思著的嶽淩霄,一張蒼白麵孔也隨之忽明忽暗。

當衛嘉拎著糕點進來的時候,怔忪出神的嶽淩霄這才恢複如常。

衛嘉將利曄在離魂遭仇人追殺幾乎喪命之際將其救下治好等事一一告訴了嶽淩霄,並將他答應替利曄做一件事為交換條件也做了詳細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