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抓住一個領頭模樣的男子,死死拉著他的衣角不放。
“你們不能走!這缺了德的,這是怎麼把我姐姐傷成這樣的?給我說明白!否則我們就去報官!”
被抓住的那人有些不耐的掰著小喜的手指,語氣不善。
“是她自己找死,沒那本事還要硬撐!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胡說!”
他聞言豎起眉頭正想破口大罵,卻見自己對著的卻是一些孩子,於是瞪了瞪眼放低了聲調,“我說的都是真的!”
說完,見他們全都紅著眼眶麵容哀切的看著他,遂又歎了口氣,在身上掏了幾下,拿出幾文錢放進小喜手中。
“原來她拚死拚活的掙錢是為了你們呀,也真是不容易!諾,這些錢拿去買藥,等好了以後找個輕快些的活,扛糧食這樣的重活雖然錢多,但還是別再自討苦吃了,那哪是一個女子能幹的了得!”
說罷,怕幾人還不信又加了一句,“要是不相信我的話,你們可以打聽一下,她是不是累壞了扛不動被麻袋包砸的,你們可以去問她是不是這回事!”
小喜怔怔的看著手中的幾文錢,那上麵黏糊糊的,伸手一抹便沾染上一片血紅。
她手上的肌膚雖然還不太細膩,但卻已經恢複了白皙,早已不見了做乞丐時的烏黑粗糙。
此刻,在陽光下,那瑩白的紋路上染著赤色,那是姐姐鄭陽的血……
這刺目的顏色深深灼痛了她的心。
“小喜姐姐,現在可怎麼辦?”
焦急的詢問讓她立刻醒悟過來,“小三、小四,趕緊去請大夫!”
小喜將錢放進小三的手中,“先把大夫找來再說,不夠就告訴他出診時補齊。”
小三小四應著急匆匆的走了。
奶奶這會應該是在睡午覺,小喜四下看了看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沒讓她老人家看到,否則不知要擔心成什麼樣了。
她壓著一顆驚駭慌亂的心走進屋中關上房門,來到鄭陽跟前,猶豫片刻決定先幫她擦拭一下傷口。
隻是她的手伸到一半便停住了,眼前這個靜靜躺著的人,渾身上下遍布傷痕:破碎的衣袖、褲子處一片血肉模糊。
小喜的手開始顫唞起來,她咬著牙將蘸著清水的帕子輕輕敷上她的額頭。
哪裏,破了一大塊皮,已經高高腫起,上麵還嵌著一些黑色的沙子、泥土。
涼涼的水從鄭陽的額頭緩緩向下流去,大約是突然襲來的痛意刺激到了她,令的她抽著嘴角,口中低喃出幾聲細碎的呻[yín]。
小喜眼中含淚,手下更加小心起來,仔細的清洗了額頭又開始擦拭她青紫紅腫的臉。
鼻下和頜下的血已經凝固,顯露著刺目的暗沉色澤。
沒有傷到的嘴卻被一個鼓的很大的包折磨著。這個小喜知道,這是姐姐因為想法子賺錢糊口著急之下上的火。她連夜熬了點蓮子羹端過去卻被姐姐統統端給了奶奶。
小喜的眼淚慢慢滑落。
鄭陽前襟處有大片的血跡。
手指到肘彎的皮肉全部擦破,輕的地方有黃色的油脂滲出,鮮血糊住了衣袖。最重最深之處,剜去了一塊肉,血肉外翻。
她的兩個膝蓋也鮮血淋淋慘不忍睹。
小喜眼前一片模糊......
姐姐當時身上壓著的是怎樣的一幅重擔?以至於在承受不住之際竟造成現在這樣的後果!
她的手抖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