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返回?
鄭陽猛地抬頭對他怒目而視,“絕不!”
嶽淩霄側身對周圍的官兵說道,“守好各處路口,這裏交給我。”
“是!”
眾人躬身退去各司其職,街道上頓顯冷清起來,隻剩下一跪一立無聲對峙的兩人。
一旁的小喜見事情要糟急忙上前撲倒在王爺腳下懇求道,“王爺,還請您念在舊日相熟的份上讓姐姐過去吧!”
舊日相熟鄭陽聽到這兩個字撇過臉去,小喜不懂,這幾個字聽到她的耳中卻實在是想一躍而起就此一劍將他戳個窟窿了事。
嶽淩霄卻是身形一震,少頃問道,“難不成你是想讓你姐姐去送死?”
“不不是”
小喜流下淚來,她不想讓姐姐送死,可是姐姐不得到姑爺的消息一日日的煎熬下去終也是個死啊,她可怎麼辦才好?
“送不送死,與你無關,你隻說放不放行?”
鄭陽不想繼續耽擱下去,耽擱的越久木駱塵生的希望就越渺茫。
“不放!”
“好,少不得我們要衝過去了!”
鄭陽胳膊一撐人已經飛了出去,長劍出鞘直刺嶽淩霄頸間。
然而,隻見劍光一閃,“仺啷”一聲,鄭陽虎口一麻,劍尖已經刺偏。
嶽淩霄一擰身抓住她的胳膊,另一手在她頸後一揮,鄭陽的人便軟倒在他的懷中。
醒來後,她的人已在自家府中。
聽聞瘟疫已經得以控製,隻是益州已是無人之城,一把大火掩埋了一切。
而之後辛苦處理此事的王爺府中居然也莫名走水,燒毀了兩個院子。
有說王爺是為了去去晦氣故意為之,也有說是刺客暗殺未果起了歹意,總之一時間眾說紛紜,但事主卻是一徑沉默,以至於此事成了京城裏的一樁奇案。
自醒來後鄭陽便收拾了行囊處理了一些產業遠走他鄉。
一個陽光溫煦的午後,鄭陽在房中輕輕掀開布幔,觸摸著擺放在桌上的古琴。當顫唞的手指撫上琴弦,那驀然的冷冷涼意讓她的指尖微顫,一聲清越的錚然在房中響起。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她的目光一瞬間變得悠遠綿長,那清泉般的吟唱仿似就流淌在耳邊,在熏然的風裏纏繞著久久不散……
如果真的是一株草該有多好啊,哪怕生在路旁被人踩折碾爛,流的不過是有限的血,而不是無止盡的淚……
痛與傷-歲月如梭
歲月荏苒。
在失去與懷念,與遺忘中不知不覺間已過了四年。
秋天的陽光應該是恬淡輕柔的,可是正獨自躑躅在自家大門前的鄭陽卻在撲麵的暖風中感受到些微的燥熱。
但其實,這燥熱是從昨日就有了的。
這一切的一切源自於鄭陽收到的一封拜帖。
“許久未見,甚為掛念。佳人依舊?”
隻有寥寥幾筆,字裏行間卻是瘦直挺拔、蒼勁犀利。
這字,沒有人比她更熟悉了。
佳人乎?
依舊麼?
也許,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自己就是躲到天邊也還是會被揪了出來。
不過這也怪自己,終是喜歡多事。
但這些年來,那個人默默做了那麼多,自己出一把力幫幫他想來若是換做夫君也是會如此做的吧。
鄭陽舒了口氣,抬眼一望,那些穿紅戴綠的婆子仍聚集在自家門前吵吵嚷嚷的比這秋之燥熱還讓人心煩。
太陽穴開始一撅一撅的疼了起來,這些年來跟鄰居倒也是混熟了,隻是這麼大的園子隻見她出出進進卻見不到男主人,這些人精一樣的姑婆很快明白過來,從此家中再無寧日。輕輕揉了兩下,鄭陽的臉沉了下來,繞道過去從側門進入了府中。
這可真應了那句“寡婦門前是非多”!
駱塵,夫君,你離去之日可否也預見了今日?
“小喜,趕緊去把門口那些人統統趕走!”
一走進府中,鄭陽便朝裏屋喊了一句,並拎起院中一角放置的木桶,手下一用力將水撒向迎風傲立的幾株菊花。
“姐姐,你回來了!”
小喜聞聲從房中出來,偷偷瞅了她兩眼急忙應道,“是!這些人蚊蠅一般,真是讓人厭煩。”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鄭陽聽得這話腳下一滯,心中掠過片刻恍惚,多年前曾有人也這樣說過,隻不過那蚊蠅說的是她
“要轟我們?這是什麼待客之道?”
“她啊,不就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嗎?”
“什麼姿色,黑成那樣誰稀罕?不過是前夫留下了這麼個大園子罷了。”
“誰說不是!一個孀婦擺什麼臭架子,有點銀子就目中無人了?我們能來是看得起她。”
這些輕蔑嘲諷一字不漏的灌進鄭陽的耳中,她卻隻是甩了甩手上的水,緩緩抬手將吹亂的鬢發理順撫平,冷笑一聲轉身進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