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嬌柔男子洋溢著溫和的笑,旋即十分懂禮數的輕輕應了聲,“是,楊姑娘現在正和我家小姐泛舟,所以便讓君逸在此等候,給姑娘捎個話,說是給姑娘賠個不是,讓姑娘你先行回覓花樓。”
阿黛拉聽的十分費力,但卻也勉勉強強聽懂了,意思就是說,‘我現在正在和美女劃船,你就一人先回去吧。’手指略微彎曲,緊了緊握在手中的珠花。
太可恨了!她第一次來玉湖,來時走的七繞八繞的路早已記不清了,萬一迷路了怎麼辦?想到這她又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自嘲笑意。認真算起來的話,他們隻不過才認識了半天,兩個還算陌生的人之間也不存在什麼特別的情感,所以,就算自己不見了也對那楊睿沒什麼關係吧?
午時,烈日當頭。溫度冰冷的阿黛拉絲毫不感覺到炎熱,想起自己剛剛因任性而把珠花扔落在草地上的時候,她就無奈的微微一歎,自問道:“有什麼好生氣的呢?他跟誰在一起跟自己又沒什麼關係!”
或許隻是身為貴族習慣性的占有,第一次有人幫她綰發,雖然是個讓她看不透的男子,但是心中暖流淌過的痕跡依然存在,她很留戀那種溫暖的感覺,就算是爹地也不曾讓她有過這般感受,所以,她開始自私的想要占為己有,當得知他和別的女子泛舟的時候,她的心情異常的煩躁,她無法想象楊睿對別的女子好的情景,好像他那種溫柔的舉動隻能對她一人展現似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這裏沒有紐約,沒有洛夫斯莊園,也沒有爹地為她撐起的一片天空。所以,她不能再放肆,不能再無法無天像從前一樣看上什麼就非要得到。在這個時空的縫隙裏,她沒有強大的背景做支撐,所以,她隻能忍,忍住所有的欲望。
腳步在漫無目的的移動,此時的阿黛拉並不想回到那個每夜笙歌的煙花之地,也不知……楊睿回來了沒有?“討厭,怎麼又想到他了!”甩了甩腦袋,阿黛拉暗自較起勁來。
喧嘩的鬧市已不見,周圍的環境轉而換之的是一片寧靜的樹海,阿黛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的,隻是無意識的走動便脫離了集市。
樹林間很是陰涼,刺眼的陽光隻能從頭頂上密密錯綜在一起的枝葉縫隙裏投射下斑駁的光芒,腳下是及膝高隨意滋長的草叢,看起來很是茂盛。
在這靜靜站了片刻,阿黛拉覺得自己浮躁的情緒似乎已經逐漸趨向平靜,她撩起羅裙的裙擺很是自在的坐了下來。略微揚起下巴,她呆呆的望著上方。不過少頃,脖頸處便傳來酸痛的感覺,冰冷的指尖揉了揉酸痛處,她扭扭脖子,索性躺了下去。及膝高的小草被她壓在身下,而她身體周圍不被壓到的草仍在微風中輕輕的搖曳,形成了一道不影響視野的圍牆。
意識在一點點的消退,阿黛拉覺得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朦朧,眼皮子也如千金重一般,最終,敵不過周公的召喚,她緩緩陷入了夢鄉。
再醒來時,天空已呈現出一片絢爛的色彩,夏日還是比較容易能看到晚霞的。
刮來的微風退去了溫熱,帶著一絲清涼鑽入阿黛拉的衣襟中,她坐起身,先是迷茫的看著周圍,等腦子一切開始正常運轉的時候,她才回想起來方才來到此地之內的事情。
揉了揉睡眼朦朧的銀眸,阿黛拉站起身來拍掉沾在衣服上的草屑。枝葉縫隙間投下來的淡淡昏黃呈露出夏日黃昏的景觀。“已經那麼晚了啊……”輕輕打了個嗬欠,阿黛拉在腦子中回憶起覓花樓的所在位置。閉上眼睛,口中念了幾句咒語,瞬間,身影消失在一片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