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拉鼓了鼓腮幫,明顯不願再說,眨動的銀色雙眸給人一種透明的像琉璃似的感覺。
漸漸的,葉格桑不再糾纏剛剛的事情,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給人安定平靜情緒的眼瞳,發自內心的讚歎道:“你的眼睛真漂亮。”
聞言,阿黛拉一怔,趕忙別過目光,剛剛自己動了什麼邪念頭?竟然用了血族進食前所用的招式?先是用眼神讓獵物的情緒得到安撫,然後在他毫無防備的狀況下用牙齒嵌入他的脖頸,就這樣,在他絲毫沒有察覺到端倪的時候,他的血液可能就已經被吸光。然後變成一具冰冷的幹屍。
目光沒有交纏在一起,葉格桑的神誌稍微清晰了些,他疑惑的看著阿黛拉,喃喃的問:“我剛想說什麼來著?”
阿黛拉摸了摸肚子,歎著氣說:“你說你餓了……”
葉格桑挑起眉,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便問道:“你們平常隻喝血液嗎?”
沉重的點了點頭,阿黛拉整個人因為沒有血液的充實而顯得懨懨的,已經沒有來時的那般活力了。
葉格桑看了不忍心,伸手撫著阿黛拉的側臉,輕聲說道:“那……豬血鴨血也可以嗎?”
已經連翻白眼都覺得是消耗力氣的阿黛拉,自動無視掉這句讓人暴走的話,有氣無力的說:“我想睡覺,睡覺的時候就不會餓了……”
雖然葉格桑想反駁,但似乎沒有其他辦法比這更好了,總不能讓他到外麵去抓老百姓來給她進食吧?
“那好吧,你先好好休息,關於你的食物,我會盡量快點想到辦法的……”
阿黛拉輕輕點頭,抱起桌上一直乖乖臥著的小兔子朝內室走去。
走路都有些走不穩的阿黛拉攪亂了葉格桑的思緒,他嫵媚的臉上露出了少許有的擔憂表情。
門輕輕的合攏,躺在床上眼簾半瞌的阿黛拉知道葉格桑已經離去。她忽然開始想念在紐約的時候,雖然每天隻能呆在洛夫斯這個華麗的籠子裏,但是最起碼,她不會像現在這樣的煩惱,沒有一餐溫飽。
如果爹地知道自己不見了,那他一定會很生氣吧?眉目中滿是疲憊的阿黛拉虛弱的笑了笑,從前所感到害怕的疾言厲色,她現在確實分外的思念。
有一句話,她一直忘了跟葉格桑說,吸血鬼雖然能擁有很多能力,但是在某些時候,他們卻是十分的脆弱,人類可以餓上幾頓不吃飯,但,身為吸血鬼的她如果沒有血液的充實,那生命力就會一點點的消失,最後變成和屍體並沒有差距的樣子。
阿黛拉一直都知道這個後果,但是這個世界的平衡,她不願去破壞,本來她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收割這裏的生命呢?
撫著小兔子背部的手無力的垂下,阿黛拉隻覺得現在困極了……
覓花樓人來人往,調笑聲不斷。
一層平台上,葉格桑蒙著麵紗反彈琵琶,一雙露在麵紗外的狹長雙目無精打采的向台下客人拋著誘惑的眼神。客官們都聽的如癡如醉,也絲毫沒發覺到他的心不在焉。直到一根琴弦繃斷發出絲絲顫音,客人們才仿佛驚醒了般。
葉格桑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琴弦斷後,他隻是掀起麵巾,抱歉的笑了笑:“若是打斷了各位的興致,格桑隻能賠個不是,相信後麵的表演會更精彩的。”說罷就要起身離去。隻是放在往常絕對行得通的辦法,今日卻出了點小差錯。
坐在台下靠中的一位錦衣女子,揚聲阻止了葉格桑的下一步動作:“原來覓花樓的花魁也不過如此,那後麵的表演還有何看頭呢?”女子懶散的靠在凳子上,挑眉望著台上打扮妖豔的葉格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