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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搖曳,一名長相妖嬈的男子正手執毛筆,埋在書案前快速的寫著書信,細長的筆杆被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撚著,墨香味兒也隨著他潦草的筆跡散漫開來,果然字如其人,隨意的字跡一如這名男子的習性一般,慵懶而不拘於泥。男子如小蒲扇般的眼睫因思量而微微煽動,輕風幾不可見的撩起垂落在他眼前幾縷不羈的發絲,他的右手仍然撚著筆杆在紙張上方流暢的移動,不多時,軟軟的毛筆尖輕輕一個頓筆便算是為結束。
將毛筆傾斜放在硯台上,葉格桑等著墨跡幹後,便將薄薄的書信紙卷了起來,用一根細紅繩固捆綁著書信,旋即走到一旁,從屏風上方將那乖乖立著的鴿子拿了下來。
窗外,目送著那一抹白慢慢的飛遠,葉格桑微微鬆了口氣,他已經將自己最近所探來的消息全部寫在了那張紙上,既然合作,他必定會盡心盡力,隻是在了解過程中,他沒想到朝廷竟如此複雜,手足互相殘殺,隻為得到那至高無上的權利,這還真是令人汗顏啊。
收回了目光,沉重的心情因想到阿黛拉嬌俏的樣子而變得暢快,葉格桑心中莞爾一笑,唇邊止不住的上揚。這才幾時未見,他便對她牽腸掛肚,真不知這到底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
出了門,他步伐輕快的朝阿黛拉的房間邁去,站定在她屋外,也並未敲門,隻是很隨意的伸手去推,接著映入眼簾的便是阿黛拉詫異的回眸,那蒼白的唇不知何時竟染上了血紅。
微微一怔,葉格桑瞠目看著她唇角滑落至下頷的血絲,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從哪來的血?
阿黛拉見他如此,相反卻更加疑惑,她茫然的用手背抹了抹唇,疑問道:“你怎麼了?”
詢問聲拉回葉格桑的意識,他探究的目光落在了阿黛拉手握的杯子上,不由的蹙眉追問:“你哪來的這些血液?要知道如果被人發現,你可就難逃眾人之口了!”語氣急迫而帶慍怒。
殺人案件久久未結,朝廷的官員們坐立不安,紛紛施壓給官衙,若是在這個時候被撞見,那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官府可就差個替死鬼!最近差役們也看得緊,時不時的就會來巡視,若是真被逮個現場,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阿黛拉被吼的莫名其妙,同樣高聲回道,“這不是你送來的嗎?如果我不喝,我會餓死的!”
“我何時送了?”葉格桑更加疑惑,他看著阿黛拉憋屈的神色,語氣不由的軟了下來,“我也是擔心你,隻是你這血液到底從何得來?”
阿黛拉抿了抿唇,奇怪的看著葉格桑,嘟囔道:“紀久說不是他弄來的,既然不是他當然就是你了……因為除了你們兩個,沒人知道我以這為食。”
葉格桑斂下眼瞼,聲音低沉的說:“我沒送過。”現在的他心情極其煩躁,他不知道那個送阿黛拉血液的人到底是敵是友,有何目的?
“你沒送???”這下輪到阿黛拉驚訝的微張開唇,聲音很小的說著:“我都喝這個喝了半個多月了……”
“半個多月?”葉格桑一臉鬱結的神情,“為何我從不知曉?”他有些惱意的看著她,對於她的隱瞞感到生氣。
“我以為是你送的,所以就沒有多想……”諾諾的低下頭,阿黛拉也疑惑起來,到底是誰送的?
第四十一章:送血液的人
被人知道秘密不可怕,但若被有心人知道,落下了話柄,那可怕之處則是立竿見影。
這個世界本就是人與妖不兩立,互不幹涉的存在,若是其中一人或者妖打破了這個亙古不變的規律,那這個世界的秩序定會受到一定的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