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消瘦的臉旁,心裏也像是被小刺紮到了一樣,那種痛苦很犀利的存在著,無時不刻的在提醒著她,這些都是因為她而造成的!所以今天她才用這種隱晦的手段,讓二人知道她的心意。因為她認為,既然他們明白了這份愛是無法得到回報的,那他們應該就會放手吧?應該就不會再這樣拚了命為她奔波了吧?這樣想來的話,不是都很好嗎?
紀久吸了吸鼻子,抬起可愛的臉頰時,眼眶微紅,聲音仍略帶抽噎,“即使恩人對奴家沒有半點情意,但奴家仍會好好的伺候恩人的,隻希望恩人不要嫌棄。”
臉上努力裝起的決然在瞬間有所鬆懈,這句話猶如糖衣炮彈,將阿黛拉心中的堅持炸的支離破碎。
她不是不喜歡他們的,隻是這種喜歡在與對楊睿那種感情的相比較下,略感懸殊罷了,她也不是沒有懊惱過,有時候心裏也會問著自己,為什麼不是喜歡上小久和格桑之間的一個呢?這樣的話應該會輕鬆點吧?可是每當看到楊睿時,哪怕沒有說一句話,她心中那份感情的幼苗便會肆意滋長,直到忘記一切,眼裏所看到的,心中所想的,全部被他那淡淡的笑容填滿。
阿黛拉走到紀久身邊給了他一個擁抱,因為此時的他看起來是多麼的弱小和無助,讓人忍不住給他施予溫暖。
沉寂了片刻,她語氣聽不出端倪的在他耳邊說道:“我明天要出去散散心,可能需要個幾天吧。”
明顯感覺到懷中的身體微微一僵,但紀久卻是笑道:“是跟楊公子一起嗎?剛才奴家在屋內聽到了一些。”
阿黛拉遲疑的點了點頭,仍是抱著他,不敢看他的表情,“小久,你——”“奴家會在覓花樓好生呆著,一直等到恩人回來。”紀久語速很快的接下了話茬。
其實阿黛拉是想說,讓他也一起出去玩玩。可是聽到他這樣說也隻好講話吞回了肚子裏。
想必,紀久也是知道她想說什麼的,所以才會如此之快的搶先答道。也是,讓他看著她和楊睿在一起,的確很殘忍吧?
“那你在屋裏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最終也隻能這樣囑咐。
紀久率先離開了她的懷抱,臉上的淚痕未幹,卻笑的十分單純幹淨,“奴家幫恩人收拾些換洗的衣裳吧,出門時還得帶些銀兩和銀票,若是與楊公子走丟了,也好給自己留個出路。”
阿黛拉看著他小小的身體在自己的衣櫃前忙活,心中湧出道不明的苦澀,現在的他明明心中是傷心的,卻還要佯裝無事幫她收拾行李,囑咐事宜。這樣的他讓她心中難受的緊,看著紀久的背影,不知不覺間,她想起了那抹落寞而逃的妖嬈身影,也不知那個自尊心很強的嫵媚男子,此時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
西月站在桌子邊,看著兩眼無神倚靠在窗欞旁的葉格桑,她還是頭一回看到如此落魄的他,心下隻覺得痛苦不已。
“格桑,你若是有什麼難過之處可以向我傾訴,我們以前不是無話不談的嗎?你不要將事情全部憋在心裏,這般對身體不好。”西月擔憂的看著無動於衷的他,雙手不由的緊緊捏成了拳。
此時的葉格桑像是望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實則看他渙散的眼神便可得知,根本是一副心事重重的姿態。
葉格桑狹長惑人的鳳眸中含滿了霧氣,似乎又想起了剛才所看到的場景,紀久那黯淡的眸子,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苦澀,‘隻是恩人心中已經有人了是嗎?’已經有人了是嗎……有人了是嗎……那尾音似乎仍然他的腦海中不斷蕩漾,刺痛了他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原來她的心中已經有人了啊……殷紅飽滿的唇勾起一絲自嘲的笑意。看在西月的眼裏,那麼的觸目驚心和絕望。